金归燕脸上一愣。“此话当真?”
慈念主持双手合十。“出家人不打诳语。”
金归燕眉头皱紧。“他说去了哪里?”
“老衲也不知。“慈念主持叹息道,“法本一直在光相寺苦修。若不是为了牛心寺一事,他万不肯下山。没想到,这一下来,连峨眉山也不待了,可惜可惜。”
然后,慈念主持对金归燕说了句保重,便继续朝牛心寺去了。金归燕站在原地,脸色有点发白。
道一听得心中欢喜,法本大师一定是为了不被胁迫替自己治伤才下山的。
金归燕忽然咬牙道:”走,我们回牛心寺,然后下山去追法本。“
马兮彤脸上怀疑。“法本师父昨夜就下山了,这样还追得上?”
金归燕说了句,“不试试怎知道”,便催促众人和他一起下山。道一心中暗笑,法本既然要避开姓金的,还会让他追上?
果然,他们匆匆忙忙往山下走,沿途逢人就问有人看见法本没有。可是,峨眉山上上下下到处是和尚,法本又长相平常,哪里有人记得。
因此,他们一路走下山,眼看前边就是峨眉县城了,依然没有法本的踪影。尽管如此,金归燕还是从路人的只字片语中认定,法本下了山后,是往南走了。
于是,他又催着众人向南追赶。可他们追了一程后,连一个和尚的人影也没看到。金归燕还要继续追。马兮彤不干了。
“我们要追到什么时候?珂儿还没找到呢。”
金归燕板着脸说:“我们上峨眉山是为了找人医治毛少侠,不是去找你的小丫头的。”
马兮彤气道:“要追你自己去追,我要回去找珂儿。”
金归燕嘴角一撇。“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你可要想清楚。法本这样的高手世所罕见,要遇上下一个还不知在哪里。你就不为毛少侠打算了?”
马兮彤听了沉默不语。张子铨说还是先找法本为好,实在找不到再回峨眉山也不迟。李保宁又在一旁提议说,要追法本,光靠两条腿走路太慢,还是应该先弄几匹马才好。
金归燕连连点头。于是,众人掉头返回峨眉县城,在那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买了马,又在县城里打听了一番。金归燕更加确信法本是往南逃了。
就这样,他们骑着马离开县城,一路沿着山脚向南追赶。可是一直追到天黑,还是没见到法本的踪迹。他们只好就地过夜。
马兮彤又说,已经追这么远了,法本一定躲起来了。张子铨说,明天再追一天看看。
到了第二天,他们先在附近打听有没有和尚路过。有人指着一条小道说,昨天见到一个和尚从这里进山去了。金归燕大喜,立即率众人沿小道进了山,在山中到处寻找。
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天过去,到了傍晚,他们发觉迷了路。
道一用嘲讽的口气对金归燕说:“我还以为金公子你哪里都去过,对天下山川河流了如指掌,没想到你也会迷路。”
金归燕气得脸上发白,却无话可说。
一夜过后,他继续带着众人在山中乱转。但见处处山高林密,野兽的咆哮声时而可闻。他们自然不怕野兽,可是在山里久了,吃食总会成问题。道一又开始嘲讽金归燕。
这回金归燕冷笑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实话告诉你,我虽没到过这里,但光看这片大山,也知道此处已快到了云南。就算找不到法本,先替你找找碧甸也好。”
道一脸上发愣。“我为何要找碧甸?”
金归燕朝他胸口一指。“你弄坏了萨迦法王的观音像,难道不想办法补救?”
道一嘴巴一张,这才想起,临洮寺住持托李保宁带给萨迦法王的观音像还在自己怀里。不但没送到,而且还打碎了,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只好喃喃道:“云南有碧甸?”
“当然。”金归燕点点头,“云南出产上好碧甸,还是贡品呢。”
道一吐了口气,说好吧。马兮彤听了,又问什么时候能回峨眉山。
金归燕安慰她说:“马姑娘,你放心,等弄到了碧甸,我们立即回山找那小丫头。只要她真在那里,是不会跑的。而且碧甸这事,也是毛少侠惹出来的,你难道不管?“
马兮彤无话可说。于是,众人又决定在原地过夜。
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中过夜,是一定要有人值守的。八个人当中李保宁不会武功,值夜也派不上用处。金归燕声称自己白天带路,最为辛苦,坚决不肯值夜。
于是,剩下的六个人就分成了三班。梨花和高理自然一班,箐儿坚持要和道一一班,马兮彤一点也不争,就和张子铨作了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