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桬的眉心紧紧拧着，她知道自己和方熙是回不了过去的。
无数次，她在问自己，如果唐书亚没有出现，她却还是发现方熙出轨了，她会怎么做。
她会装聋作哑，忍气吞声，还是撕破脸面去质问方熙。
她默默地抽出手，反问道：“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你真的喜欢我吗？”
一丝犹豫划过方熙的眼底，他嗫喏着：“我是喜欢你，我喜欢你……”
凌桬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仿佛可以把身体里的浊气都排出去。
“方熙，别勉强自己了。我不傻，我们已经不在一条道上了，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明白。我知道你应该懂的。”
方熙怔忪了好一会儿，凌桬这样另有所指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难道她已经发现了？
不，不可能的。
他每一次见她的时候都收拾得很干净，不用说头发丝的，连一缕别样的气味都没有。
她不可能发现的。
也许她只是觉得他不够爱她罢了。
方熙重新抓起她的手，眼圈有些泛红，神情复杂，“桬桬，你不用立马回答我，但起码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给我一个和他公平竞争机会，好不好？”
凌桬按住他的手，他的手一直都是温热的，而此刻却是冰凉无比。
她的眼眶在灼灼发烫，她觉得下一秒眼泪就要掉出来了。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方熙…别这样……”
方熙的手在抖，整个人都在抖，凌桬看见他眼角沁出的泪光，心猛然颤了一下。
方熙带着哭腔，语气几近哀求：“桬桬，我求求你…我求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会改，我都会改的，我只是求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这时，凌桬收到了一个信息，是唐书亚发来的。
上面写着：“三十分钟内，我要见到你。见不到，你知道后果。”
后面还附上了一个地址。
凌桬必须马上走，不然方熙的项目就危险了。
她抬眸看着方熙悲恸的面庞，上面挂着浅浅的泪痕，她没出息地心软了，她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道：“方熙，我现在要走了。”
“那我送你吧。”
“不，不用，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先回去吧。”
凌桬步履匆忙，边说着边往外走，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方熙却还站在原地，看着凌桬消失在视线中。
他拭去了眼角的泪，刚才悲痛万分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他的眼睛很暗，像深夜里没有光亮的河水。
来到居茗坞的时候，已经比规定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
居茗坞是一个四面高中间凹下的地方，四合院似的休闲会所。周围有山和茶园，还有花店。
看起来就是品调高，一股子附庸风雅的氛围。
韩肃早就在外头等着凌桬，看见她的时候，浅浅地扫了她一眼，微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