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闻言就笑了:“凌桬,你一个普通不行的人,没背景没人脉,你父亲是个劳改犯,还在监狱蹲着,我们方熙看得上你,不知道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之前你也不是已经和别人睡过了?这种事,你应该很熟练啊。唐书亚不是很喜欢你吗?你就应该趁机捞点好处,报答方熙,报答我们,你倒好,不感恩就算了,你还要告他去坐牢?你有没良心!”
信息量太大,凌桬一时之间消化不过来。
一向和善大度的方母竟然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来。
她那一年是好像白混了一样,不仅没有真正了解方熙的为人,连他们一家子,她也根本没有从融入过。
他们早就对自己的背景一清二楚了,却隐瞒至今,装出一幅通情达理的模样,为的只是让她成为一件趁手的工具。
从头到脚,他们只是利用她而已。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凌桬眼前一团糟,脑子里一片白茫茫,四肢冷得如同沉浸在冰冷的湖水中,这种冰冷渗透肌肤,甚至钻到了骨头。
“滚出去。”
“你说什么?”方母有些错愕。
“我说,请你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凌桬,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你们要找的人也不是我,你说得对,唐书亚现在很喜欢我,他心疼到不行,你们应该找他,而不是找我。问题是你找唐书亚,他会管你吗?”
凌桬知道要是方母能找到唐书亚,就不至于在自己面前发难,能这样撒野,不过就是自己软弱可欺罢了。
对付这种人,不能被她带着节奏,就是要专门挑她们最忌讳的东西来说。
方母勃然大怒,腮帮子鼓鼓的,鼻孔撑得很大,最后只能狠狠瞪了凌桬一眼,留下一句讽刺的话,“咱们走着瞧,看看唐书亚到底能护你多久!”
刚才一直装玻璃人的余姐见人走了,才敢开口问道:“凌小姐,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很不好,要不我叫医生来看看。”
凌桬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了。
余姐见状,就倒了杯温水给凌桬,她算是看出来,这里的水很深啊,等会真的好好给唐先生汇报一下。
凌桬在医院住了三天了。
没有伤及内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嘴角破损的地方也结疤了。
这次也跟上次一样,那个叫阮星喆的医生经常过来看她,他像是唐书亚的熟人。
她原本想问自己什么时候出院,比起出院,凌桬忽地第一次觉得住在医院也不错。
因为她知道,她和方熙,还有那个房子,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只要她出去,马上就会接到瑾公馆住。
那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她想起当初到了两年约定时间,唐书亚反悔不肯放她走,她便计划偷偷逃跑,最后当然是逃跑不成,在车站就被唐书亚截住抓了回去。
之后唐书亚就将她囚困在郊区一座别墅里,这么一囚就囚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