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二天,唐书亚就约了胡南珍见面。
放在往日,胡南珍定是欢喜的,这可是他第一次约自己。
但经过昨天的事,她高兴不起来了,她有预感他约自己定是与凌桬的事情有关。
见面的地方是一个咖啡厅。
她到的时候,他坐在窗边,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衬衫,比起平时多了几分禁欲感。
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熠着光,背后窗台漫入的暖阳都显得黯然失色。
胡南珍按下心中的悸动,努力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对不起。我迟到了。”
他淡淡笑了,“没关系,迟到是女士的权利。”
那平静又文雅的模样,叫胡南珍仿佛一下子回到刚认识他的那一会儿。
胡南珍点了一杯咖啡,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对了,我已经约好意大利的设计师来设计我的婚纱……”
“不急。”唐书亚漫不经心地转了转白皙的手腕上的钢表,“我有话跟你说。”
胡南珍心尖猛地一颤,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说。”
他很从容把他与凌桬的事情讲给她听了。
在凌桬大二那一年,他的父亲凌天华听信抄虚拟货币能暴富,于是用自己经济学家的威信拉了不少人入局,当时唐书亚就在其中。
实则是骗局,凌天华同样是被骗,但是他作为发起人之一肯定有不能推卸的责任。
损失最多的自然是唐书亚,凌天华为了少坐几年牢就将自己女儿抵债了给他。
这便是一切的开始。
他似乎不屑隐瞒,包括他重遇凌桬后如何强取豪夺,如何搞垮方熙,甚至设下易辛这个竹马局,还有利用胡南珍牵制着凌桬留在他身边。
胡南珍简直听傻了,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你和凌桬六年前就认识了?你们那时就已经……”
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坦然承认,“没错,这么说来,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胡南珍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生气,“听你这意思,我只是你用来强迫凌桬留在你身边的工具?”
唐书亚清清淡淡地一笑,点了点头。
“所以凌桬没有背叛你,你别怨恨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胡南珍咬住唇,浑身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来,“你他妈就是个乌龟王八蛋!草你%$#$%^&K……”
骂完之后她愤然起身,猛地抡起桌上的咖啡尽数泼到唐书亚的身上,仍觉得不解恨,又扬起手重重地掌掴在唐书亚的脸上。
他半点没躲,硬是受了她这一掌,被她打得微微侧了头,他舌尖顶过口腔内侧痛处,慢慢地回过头来。
这记巴掌实在太响亮,连胡南珍自己都吓了一跳。
只见唐书亚神色平静,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拭擦着身上的咖啡。
这套西装算是这么废了。
擦完后,低头取下眼镜,又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飞溅在镜片上的几滴咖啡,重新带上眼镜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胡南珍,我受你这一巴掌,不是因为对你心存愧疚,而是看在凌桬的面上,毕竟你是她最珍视的朋友,她差点因为愧疚寻死。”
听到凌桬曾经寻死,胡南珍的心微微地揪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下来。现在唐书亚和凌桬是一伙的,这分明就是唐书亚为了她不怨恨凌桬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