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喆说的话,凌桬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心想的是,她都有定时定量吃药的,根本不可能怀孕啊!
唐书亚缓缓俯下身来,握住了她的手紧了紧,与她十指相扣,柔声道:“你真是粗心大意,自己月事没来都没发现,刚才是我不好,是我冲动了,差点伤了你和孩子。”
她的头如同生了锈的链条,一下一下卡着转动,眼珠子像焊死了眼眶上,一错不错地盯着唐书亚。
“是你对不对?”
“什么?”
“我都有定时吃药,怎么可能怀上?唐书亚,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
凌桬声音都在轻轻颤抖着,牙齿也慢慢咬紧。
“我没有。”他从容不迫地说道,“你都说了你每次都吃药,我怎么做手脚?”
凌桬陡然拔高音量,大叫道:“那就是你偷偷换了我的药!”
唐书亚温和地笑了笑,颇有些宠溺的意味,“宝宝,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些药一直都是你自己收着的,我连见都没见过。你真的确定你每次都有按时吃药了吗?”
“……”
唐书亚这么一说,凌桬轻轻蹙了蹙眉心,倒真的回答不上来了。
不由的回想,他做的频率很高,一时间也拿不住会不会哪一次因为太累漏吃了。
他伸手紧紧搂着她肩膀,低下头来,下巴抵到她的发顶上,轻言细语道:“你不开心吗?怎么会不开心,这是我们的结晶。”
一旁的阮星喆看到牙齿都酸了,轻咳了一声,讪然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书亚,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唐书亚轻轻吻了她额头,又揉了揉她的脑袋,“等我一会儿。”
说完才跟着阮星喆出了病房。
唐书亚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阮星喆秉着职业操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你需求大,不过真的要忍一忍,她的身子状况不太好,有先兆性流产,而且我看得出她情绪不太稳定,你就多哄哄她,顺着她一些。”
唐书亚敛住了眉目,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这段时间,她不要过于操劳,最好卧床,先熬过前三个月。”
唐书亚此刻像个被老师训导的学生,乖乖答应,“知道了。”
待唐书亚重新进入病房的时候,就见凌桬面无表情,怔怔了地看着窗外,他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温声问道:“你饿不饿,我叫人送点东西过来,你想吃什么……”
话未说完,一道犹如切冰碎玉的声音从凌桬的唇齿间碾出,“我要打胎。”
这话令唐书亚大为震惊,唯恐自己听错,他重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要打胎!我说我要打胎!”
凌桬嘶哑着嗓音重复自己话语,眼眶一片赤红。
唐书亚弯起唇角笑笑,并不与她争执,反而轻哄道:“别胡闹,我要这个孩子。”
“我给你生孩子?你要我给我生孩子?”
她忽地低低地笑,停不住地笑,直到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就在唐书亚发现她行李包里的避孕药的第二日,他就全部避孕药换成看起来无甚差别的维生素了。
这两个月,他逮住机会就勤劳得像个采蜜的蜜蜂,就是为了她能早日怀孕,这样她和他再也扯不断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