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唐书亚转身离开了卧室。
事情转了一大圈,突然又回到了原点。
凌桬的背脊一节一节往下塌,突然她双手捂着脸蹲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来,晶莹的泪水透过指缝,无声地滴落在地毯的绒毛中。
一眨眼,就了无痕迹,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
……
余佳若晃着两条又白又直的小腿,喝着珍珠奶茶,“蓝泽,他说那个女人是保姆,你信吗?”
正值中午休息时间,诊室里没有病人,蓝泽边整理着上午的病人的资料,边说道:“难说。”
余佳若嚼着珍珠,脑海里回想着那一晚的情景,想想都觉得气人,她都感到唐书亚西装裤下的蠢蠢欲动,就差临门一脚。
偏偏就是那个保姆撞了进来后,唐书亚的兴致就全无了,还差人送了她回去。
这一口气一直卡在心口,不上不下,堵得人一阵阵的憋闷。
她说道:“一个保姆三更半夜跑去雇主的家,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古怪。你是没看到,那保姆的神情啊,好似见到鬼一样,整个都呆住了。”
“你说她是不是想爬雇主的床啊?搞个突然袭击什么的。”
蓝泽眸光凝了凝,“那个神秘男人到底是谁,你就这么喜欢?”
一想起唐书亚,余佳她微微垂着眼,脸颊有些泛红,“嗯,很喜欢。以前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遇到他之后就信了。他的身份我现在不便跟你透露,爸爸说要保密。”
蓝泽眸底掠过一瞬的失望,抬眼看着余佳若,沉着声音问:“那我呢?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我和你从小就认识……”
“蓝泽。”余佳若娇声打断了他,“就是因为我们认识太久了。我对你真没有心动的感觉。”
蓝泽却忍不住握住余佳若的手,指腹在她手心轻轻摩挲,“既然没有感觉,你的第一次为何和我?”
余佳若轻轻抬眸,蓝泽目光痴缠,灼热,仿佛一条火舌一般能缠紧人燃烧殆尽。
她眼皮一跳,骤然回神,面露尴尬说道:“那时我们不是喝多了吗?一时冲动而已。”
为了掩盖内心的慌乱,她继续说道:“都什么年代了,看对眼就滚床单也不是新鲜事,你一个大男人又没吃亏,不会耿耿于怀吧?”
听完这话,蓝泽目光隐晦且隐忍,唇角抵成一条直线。
蓝泽对她的情感,余佳若不是不懂,但她真的对他不来电啊。
那晚是一个意外,他带给她的体验还不错,她也享受其中。
第一次给了蓝泽就给了,她倒没有看得这么重。
余佳若拍了拍蓝泽的肩膀,安慰道:“走,我请你吃饭去。”
“我不去。”蓝泽心情似乎不太好,坐在椅子上不肯走。
余佳若在蓝泽这里也是撒娇惯了,见蓝泽不给面子哪里肯依。
直接伸手拽得蓝泽的手臂,撒泼道:“我不管,你就是要陪我吃饭!走走走。”
得知自己喜欢已久的女孩已经爱上别人,蓝泽哪里还有胃口。
这一次难得在余佳若面前倔强,便想甩开余佳若的手,两个人在拉扯之间,推倒了蓝泽桌面上的一叠诊疗记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余佳若见状,倒是松了手,连忙蹲下帮忙收拾。
“你啊,真是毛手毛脚,我怎么能放心……”
蓝泽话没说完,却发现余佳若入了定似的,一动不动,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其中一份资料。
余佳若反复确认了好几次,她认识字,也没有看错。
资料上写着。
产妇姓名:凌桬。
配偶:唐书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