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以来想要的,不就是沈凛的态度吗?
如今摆到明面上说开,沈凛给出的答案几家欢喜几家愁。
沈老夫人高兴地喝了两蛊热酒,沈老二和沈老三闷闷不乐,愁得眉毛打结。
沈容哪能带兵?
这不是把沈家军往死里坑吗?
沈家军若毁,沈氏全族都要完蛋!轻则发配,重则灭九族。
因为犯愁,他们也多喝了几杯。
推杯换盏间,气氛烘托得不错。沈容和沈凛也互敬了一番,和乐融融,似是兄友弟恭。
家宴一直进行到天黑才散。
沈凛有些醉意,又无小厮跟着,叶清欢只好扶着他往回走,低声抱怨:“喝不了就少喝,才几杯就醉……”
“还不如让我代喝,我喝多少都不会醉……”
为了给沈容接风洗尘,沈老夫人拿出珍藏二十年的好酒。闻着味就醇香得紧,叶清欢也馋酒,结果沈凛不让她喝。好气!
“清欢。”沈凛醉意阑珊,却很高兴地停下脚步,盯着她的脸看。
突然喊名字,让叶清欢很不适应:“嗯?”
“有你,真好。”
“!!!”
果然是醉了。
冷风挟着细碎的雪花穿过长廊,寒意沁骨。
叶清欢哆嗦了两下。
沈凛笑了,把她纳入自己的大氅下,紧紧搂住,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春雨和春燕跟在后面掩嘴笑。
将军对夫人越来越上心,要不是夫人还未解毒,兴许宝宝都有了。
“凛哥儿,你等等!”
行至湖畔,沈永兴和沈永志竟然在那儿蹲守着。
“二叔三叔,有事?”沈凛醉醺醺地问。
“凛哥儿,你让侄儿媳妇先回,我们和你聊聊。”沈永兴说。
叶清欢像小鸡似的被沈凛夹在胳膊窝下:“有话直说,无需避讳。”
沈永兴和沈永志相视一眼,沈永兴咬牙道:“凛哥儿,二叔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也不能因为愧疚,把沈家军让出去啊!”
“大哥在世时就说过,容哥儿根本不是带兵的料。你千万不能把沈家军给他。不然,咱们沈家就完了!”沈永志说。
叶清欢暗暗诧异:这两位叔叔贪吃好赌得没个正形,大是大非面前居然没站错队?真难得。
“什么让?”沈凛似乎醉得耳朵不好使,晃了晃脑袋,“二叔三叔,你们在说什么?”
沈永兴跺脚:“喝多了!”
“误事!算了,改天再找他说。”沈永志道。
“二叔三叔,慢走!”沈凛嘻嘻笑着挥手,好像真醉了。
待两人走远,沈凛脸上的笑容骤消。
“清欢,如果有一天我不是将军,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叶清欢从来都不在意功名,她只要利!
有钱了即使回乡下生活,也是一件很美的事。
置房置地,再买些奴仆。夏天在花树下吃冰,冬天在暖阁煮茶。
哪一项,不比在盛京钩心斗角强?
“如果你不带兵了,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叶清欢轻声说。
“好,好……哈哈哈……”
沈凛马上高兴起来,爽朗的笑声随着风雪飘得很远很远。
他搂着叶清欢大步往前,坚定的目光直视前方——金风院。
他的家!
院里早有小丫头把屋子烧得暖洋洋,叶清欢从他大氅下钻出来,净手去倒茶,又吩咐厨房煮醒酒汤。
“我没醉。”
沈凛身姿挺拔,面容沉静。哪里有一丝醉酒的样子?
被强行搂了一路的叶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