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桌上,摆放着他从清河县衙拿出的一些记录日志。
“短短半年,清河县令换了三个人。”
李承乾轻声呢喃着。
崔雨,崔晓,崔青山。
起初引起李承乾注意到是,这几个县令在职期间并无劣迹。
本该长久的一县之官,却被频繁的调动。
若放在平时,李承乾也只当这是崔家内部的人员职位调动。
可如今出了这诡异的劫匪一案,李承乾不得不提起戒心。
就在李承乾思索之际,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进。”
李承乾应完声,薛仁贵就推门大步走了进来。
“殿下,有情况!”
李承乾放下手中的书册,缓缓站起了身。
“嗯?那妇人的丈夫回来了?”
“是的殿下,不过他带回了粮食和一些野鸡之后,又直接离开了!”
“离开?去哪。”
李承乾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有着丝丝忧虑,他怕薛仁贵所说的话,与自己的猜想一般无二。
“上山了。”
李承乾轻轻叹了一口气。
“想必你们还发现了别的事吧。”
薛仁贵拱了拱手,面带忧色的继续说道。
“除了白天那妇人家,姚庄很多户都有青壮年出入。”
李承乾点了点头,将案桌上的县衙日志递给薛仁贵。
“立刻派人去调查这三个县令的身份背景。”
“是!”
……
清河县。
崔家大院。
一位明明是中年,头发却已经白上许多的男子坐于正厅。
他就是当初离开长安的崔家家主,崔远山。
此刻,在他面前,时不时有仆人递上信封,崔远山打开,一一细看起来。
在他身旁,一位老人脸上似乎布满愁容。
“家主,我们这么做,不是将柄送到那太子手上吗?”
崔远山看信件的手一顿,随后苦笑。
“我们清河崔家是否还能立足五姓七望,就看这一次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
“虽然早闻太子妖孽,可他毕竟年纪太小,若是他发现不了,我们清河崔氏…”
听着老人的话,崔远山摇了摇头。
“只要是他,一定能发现其中的真相,我所忧虑的,是他如何选择,毕竟,我们算是他的敌人。”
老人也低垂下眼角,似乎并不抱有什么希望,低声说道:
“是啊,这次宫里的那位派来了程咬金,这件事恐难善了,就算一切按照我们预期的发展下去,那太子,也未必冒着得罪宫里的那位揭开真相。”
崔远山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
“希望他是个正直的储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