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完,中年男子目光诧异,往事在也他记忆里一一浮现。
外界皆传信儿是自己年轻时醉酒与一奴婢意外所生,其实不然。
外界所传言的奴婢身份不假,但却也是陪自己长大的青梅竹马。
外人不清楚,但面前的这个妇人清楚。
正因为面前的这个妇人清楚,所以自己不能向外界澄清郑自信的身份。
面前的这个妇人,除了和自己相濡以沫二十年这个身份之外,还是博陵崔家嫡系一脉。
这么多年,郑家与崔家的许多生意,都是由她主导的。
无论对于郑家还是崔家来说,都需要她这个主母的身份!
中年男子心中默然。
他知晓,这么多年,面对外界的流言,妇人从未开口询问抱怨过什么。
这么多年,也一心一意的帮助自己打理郑家。
而她嫁到郑家以来,只对自己提过一个要求。
不让郑自信插手家族的产业。
自己当初甚是纠结,但在权衡利弊下,还是同意了。
如今,她提过的唯一要求,也松口了。
中年男子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处理儿女情长。
“好。”
中年男子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有些无奈,却也松了一口气。
中年男子大步离开后,妇人坐在了凉亭中,
郑德苟见状,赶忙来到了妇人身前。
“娘,娘,怎么样了。”
妇人没有抬头,右手扶额,声音有些沙哑。
“没事了,德儿你不用去了。”
听到妇人的话,郑德苟兴奋的立刻大跳了起来。
“哈哈,谢谢娘亲,孩儿先告退了!”
没等妇人说话,郑德苟浑然不顾身上的疼痛,小跑着离开了。
郑德苟走后,整个水潭旁恢复平静。
只留下妇人和那已经处理一半的鱼。
渐渐的,妇人再也承受不住,轻轻啜泣起来。
看着空荡荡的庭院,她第一次觉得,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