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左右。
镇长府邸内,任泊全的仆人和丫鬟收拾着院内摆放乱七八糟的桌椅碗筷。
“阿威,都带回来了吗?”
任发正在与黄百万等几位富绅闲聊,见到阿威带着手下回来,还抬着两个大箱子立时有些激动的问道。
“嗯,表姨夫,近四十年的户籍册,我们翻了好久都在这两口大箱子里面。”
阿威表功似的点着头,顺带还擦了一下脑门,示意着自己有多么辛苦。
“好好好,你们辛苦了,屋内还给你们留了一桌酒菜,相信你们几个都没吃上饭,先去填一下肚子吧。”
任发笑着拍了拍阿威的肩膀,随后让几名手下将两口大木箱放在一侧不碍事的位置。
阿威被拍的心头一喜,肚子瞬间就感觉不太饿了。
有心想要留下帮忙,但闻着院中逐渐飘散着酒菜香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反驳,带着四名手下进入屋中。
“诸位,开始吧,记住找到三十多年前嫁到任家镇姓张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些来不明的都给记到纸上。”
“明白了,任老爷。”
任发早已与保安队员和仆人们通过气知道哪些人识字,安排好了人手准备好纸笔。
一名名仆人与保安队员以及还有个别丫鬟走到箱子,分别每人怀抱着几本户籍册快速翻找起来。
他们看的十分认真仔细,翻阅的速度也是极快。
此刻他们面对可不是户籍册,而是闪闪发光的大洋。
任发和富绅们已经承诺过了,不论找没找出来,结束后一人给他们发十块大洋。
而找出来张氏的人,单独在奖励一百块大洋。
一百块大洋的吸引力是极大的,他们得不吃不喝两三年才能攒出来,而今这么容易得机会,当然每个人都十分用劲。
......
“表姨夫,找到了吗?”
过了大半天,阿威吃饱喝足的从屋内来到院中。
他先前在屋内,已经从留这里的手下口中得知了任发的想法,所以刚一出来就询问结果怎么样。
任发摇头没有说话。
三四十年的时间,嫁入任家镇的人并不少,张姓的也有许多。
不过大多都是来历清白,并没有不妥的地方。
随着一本本户籍册被翻完放在一旁,任发的心也越来越沉。
终于在仅剩最后三本户籍册的时候,只听得任泊全府上的一名老仆惊喜的大喊着:“找到了!”
他激动地举起手中的户籍册,来到任发等人的身旁,指着上面的内容。
阿威一把夺过了户籍册,使得原本高兴的老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何耀东?是谁?”阿威看着上面书写的陌生无比的名字,带着疑惑问道。
任发与富绅们听着名字却觉得有些熟悉,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老爷,是何大夫!”李管家听后立刻在一旁提醒道。
“何大夫?”
任发等人听后,脑海中何耀东三个字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何耀东不是别人,正是保济堂前任坐馆大夫,
怪不得他们都感到十分熟悉却又有些想不起来,平时他们也都称对方为何大夫,基本没喊过他的本名。
而且,他们的年纪也相差不大。
记得当时何大夫因年纪增长,慢慢就将保济堂的事交给了他的儿子来打理了。
从小何大夫主事后,何大夫就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好,好,好!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一家人!”任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怒火遍布于脸上,咬牙切齿的自语着。
“表姨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众人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有阿威一脸紧张的盯着任发,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毕竟他能有今天一切都是靠着任发。
如果任发真出现什么意外,他可能就完犊子了。
“阿威,你带着全部人去保济堂把何向生给抓起来。”任发一双眼眸已经充斥满了怒火,他紧紧地抓着阿威的双臂说道。
“嘶...表姨夫...你放心...我现在就带人去。”
阿威被捏的双臂有些生疼,他不明白这么大岁数的任发竟然还有如此的力气,但还是强忍着答应了下来。
听到回答后,任发才松开了紧抓阿威的双手。
待阿威开始召集手下时,站在一旁的黄百万用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语气问道:“任兄,你没事吧?”
“让诸位兄台见笑了,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任发闻言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拱手对着身旁众人歉声说道。
“任兄刚才是...”
万德才见任发恢复了少许,但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于是悄声道。
“唉,事到如今也不瞒着大家了。”
任发见其他人也都是好奇的竖起耳朵,于是也不再隐瞒说道:“家父是因病而死,这点相信大家都是知晓。
可你们并不知道的是,当时给家父看病的正是何向生。
当年家父身体一向健康,小小的风寒又怎么会轻易夺走家父的性命。
但当时我家生意遭逢巨变,使得亏损了一大笔钱。
正好家父当时卧病修养,得知此事之后便郁郁而终。
原以为家父一直是因气而病死的。
可眼下得知这何向生竟是王启胜亲子,我瞬间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家父感染风寒已有月余都不见好转,而以往感染风寒时短短半月时间便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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