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带一娃离开了是非之地不久,拐弯抹角地进入到了城郊一座废弃的宅院,应该是他们的落脚点。
合上大门,同行伙伴看着许流年云淡风轻的样子,略带无奈地说:“花了这点钱,就带回来一具尸体,这买卖不划算呀!”
结果这吐槽的愣头青不仅被后面的人拿扇子狠狠一敲,还反过头来被训斥:“你傻呀!看不出来这都是在演戏?”
被敲打迷糊的人忽然恍然大悟,一脸鄙夷地看着憋笑的许流年,撇了撇嘴,懒得和这两三个聪明人争辩。
许流年清了清嗓子,见周围没外人,便不经意地说道:“差不多得了,诸位,都别装了!”
随即就把陆棋鸣的身体丢到了右前方的草垛上面,也没太注意轻重。
“哎呀!”只听到远远的传来一声嚎叫,小孩子灰头土脸地从草堆里钻出来,浑身上下沾满了杂草,看样子不太舒服。
原来,陆棋鸣事先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没能成功逃单,如果挨了打,就用真气护住自己最重要的心脉和关键的部位,再加上通过易筋经让呼吸减缓近乎憋气,生命活动也在极短时间内减弱,这样装死就能逃过一劫了。
不过,这一招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真的会出现生命危险。还好,有这四个人的及时出现,不然光靠小孩子的身体素质,未必撑得住几个成人的毒打。
事出反常必有妖,陆棋鸣一脸警惕地瞧着对面四个年轻人,尤其是先前打过照面的许流年。
他不明白的是:非亲非故的,他们为什么要救自己,这并不是一个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
许流年望着陆棋鸣略带痛苦和敌意的表情,仍然是打着趣说:“怎么,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小鬼头?”
陆棋鸣当然感谢,只是没有忘记呼药伯的前车之鉴,远远的来了句小声的谢谢。
“什么?我听不到!”许流年故作夸张的神色,侧着头竖起耳朵听。
“我说,谢谢!咳咳……”
陆棋鸣费劲地大声宣告,反而呛出了一口鲜血,身体也快撑不住了,吓得他立即原地盘坐、闭目运功。
其余四人也不逗他了,连忙上前查看伤势。经探测,救命恩人们才发觉这个小孩只是在硬撑罢了,身体的伤势不算轻,但也没有性命之忧。
“快,送他进屋!准备培元丹和化瘀膏。”
中途,扇子男也问过许流年,为什么要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孩这么好。许流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陆棋鸣与他过世的弟弟有几分相像……
在四人的轮番照顾下,陆棋鸣躺了足足两天才能下床。
陆棋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傍晚了,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在卧室里,整个屋子都被染成了金黄色,就像是在这个秋日午后给予温暖的阳光。
“小子,你挺会折腾人的!”扇子男端着药进来,把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后,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孩子,凭空掏出了另一把小扇子。
“啊?”陆棋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记得最后迷迷糊糊地晕倒在了某人的怀里,然后就没然后了。
“都进来吧,他醒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四个人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陆棋鸣被他们一个个盯着倒是有点不自在。
“你叫什么名字?”拿扇子的男人一本正经地率先开了口,照顾个底细不明的娃子,不搞清楚有点说不过去。
“我叫,陆……”陆棋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帮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在他们眼皮底下,一切小心为妙。
“陆弈,你们呢?”陆棋鸣反问道。
四位男子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报上了姓名;奇怪的是他们又称自己是江湖侠客,做好事不留名。
床上的陆棋鸣一听这正儿八经的腔调,抿着嘴唇不说话,心里想着这是从哪冒出来的正义人士。
另一个人问道:“你是哪里人呀?你父母呢?”
“我爸妈不要我了,我刚从山沟沟里出来。”陆棋鸣面无表情地说出来。
“嗯哼?”
起初四人不太相信这个说辞,不过陆棋鸣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也不像说谎,再结合近期的遭遇,他们认定此人确实是个孤儿。
“真可怜呀!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悲惨!”
慢慢的,他们的谈话就从“查户口”变成了唠家常,陆棋鸣的言语真假参半,不想说的就含糊其辞,对方可能也不会全部相信。
而陆棋鸣也了解到,这四人都是来自一个宗门,好像叫什么云烟楼的。
因为这四个貌比潘安的青年男子心存高远,不想一辈子被圈养在宗门的庇护中,所以结伴逃出来闯荡江湖。
“那叛逃之后,你们要去哪里呀?”陆棋鸣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