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谁稀罕!”陆棋鸣也不装了,挑明了自己的决心。
顶着威压,他背身没走出三步,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强风拍打在了五米开外的墙壁上。
陆棋鸣感觉自己的骨头要散架了,胸前一阵奔腾起伏,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半响都没起来,愤恨地瞪着胡玉堂。
不过,胡帮主两手一摊,既是面不改色,也分明表示此举与他无关。
“你不配穿这一身衣服!”
远远的一道悠扬庄严的声音传来,陆棋鸣大为震惊——胡飞昂举起手指正对着他,眼神闪躲,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想到连大师兄都对他失望透顶了。陆棋心中苦涩,鸣抹掉嘴角的血迹,腾出一只手来解开衣领上的扣子,慢吞吞地脱下了烈刀帮的专属服饰。
谨慎的陆棋鸣为了防止对面又折腾自己,整整齐齐地叠好脱下来的衣服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连同裤子也是一样处理。
渐变红色的裤子也与上衣相融一体,裤头镶绣着黑丝绸的滚边,还用灰色的丝线缝制了一道道形状各异的条纹,裤脚也有两根雪白的纯棉布带条垂感极好。
甚至,连配套的黑色薄底快靴都给脱了下来,陆棋鸣把脚一用力扯出,打算只穿着一双缝缝补补的臭袜子走出去!
对面的烈刀帮门徒也有些诧异,不好说什么,知道这一切覆水难收,陆棋鸣从此应该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若不是要走了,陆棋鸣是舍不得褪下这身精美的衣装。如今自己只有薄薄的、皱巴巴的白色打底衫和黑色打底裤,与墙外姹紫嫣红、莺歌燕舞的场景相比,好不凄凉。
他直愣愣地盯着对面几人,尽量心平气和地发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许久,无人回应,陆棋鸣也不傻站着了,一瘸一拐地往杂货铺外面走。
眼瞅着他就要穿过门帘了,艾鹰师姐低声向胡玉堂传音:“师父,真的要放他走吗?”
胡帮主冷哼一声,死死地盯着陆棋鸣的背影,如弃敝履地扬言道:“懦弱之举,我绝不姑息!”
陆棋鸣也听到了,但也是稍微停了一下,撩开布帘就钻进了杂货铺,几个呼吸之间就站在了烈刀帮的门槛。
外边小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叫卖声层出不穷,很是热闹。陆棋鸣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身打扮有点让人放不开,纵然他刚刚被人奚落羞辱了一番,但他毫不气馁,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终于出来了!”
用力吸了几口浑浊的空气,陆棋鸣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怎么说都是被人家赶出来,即便不想呆,也应该耀武扬威地自行离开,自己落得这般田地属实是有点拉胯了。
不过,这段小心思停留不久,就烟消云散了,此地不宜久留。无处可去的陆棋鸣一边顺着人流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等着吧各位,我一定会王者归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