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一边听着侍卫的汇报,一边细细地翻阅着手中的小册子。
越看,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双眼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通篇看下来,与他有来往的官员竟然全数记录在册。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不可遏道:
“张攸宁那个蠢货!本王早就在母妃面前说过,此人不堪重用。
可母妃却偏不听劝,非要纵容她的亲弟弟!看看如今,他捅了多大的篓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那张攸宁如今身在何处?”
侍卫战战兢兢地回应道道:
“回王爷,张郡守已经死了……而且不光是他,就连鞍山郡的大部分官员也都死了。
据传闻,前几日天降异象,飞禽走兽发动攻击,最终导致他们全部丧命。
当地人都说是他们作恶多端,天降灾祸。”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萧墨一时间有些发懵。
他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再次咆哮道:
“好啊!好啊!没想到本王还是小瞧了我的好弟弟和沈清歌的能耐!
他们不但成功化解了本王的步步紧逼,甚至还妄图利用舆论来扭转局势。
一会儿是散布罪证,一会儿又是天降灾祸,真是厉害得很呐!”
话音未落,他便扬起手掌,狠狠地朝着那本册子拍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小册子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眼看着萧墨的情绪稍显失控,作势就要对眼前的小侍卫发难,一旁的总管张德连忙说道:
“王爷请息怒,旁的事咱们无需如此在意。只是,小人心中有一些顾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完,他立即向侍卫递了个眼色,让其赶紧退下,而自己,则快步上前,将书房的门紧紧关闭。
原本正是盛怒之中的萧墨,目睹他这番举动后,不禁心生疑惑,刚想要发作质问一番,便听张德开口说道:
“王爷,依小人之见,既然五皇子和沈清歌那边妄图通过舆论来营造声势,想必他们一定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了。
咱们这边都已知晓了此事,那么皇上那边呢?会不会也已知晓了?”
萧墨听闻此言,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张德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王爷您也清楚,皇上一直以来对您心存忌惮,貌合神离,即便在各方压力之下,也是极不情愿地才赐予了您这太子之位。
眼下正值册封的关键时刻,却偏偏又冒出这样一档子事。小人心忧不已,唯恐皇上会借此机会大做文章!”
萧墨闻言,陷入了沉思。
若不是张德提醒,他险些都忘了,父皇并不待见他。
成日里拿那个钦天监的监正袁丰当挡箭牌,对太子册封大典一事一拖再拖。
无非就是父皇心中举棋不定,想拖延时间,看太子一事是否还能有些变数。
如今,这变数不就已经来了吗?
那父皇,又岂会轻易放过?
就在这时,萧墨却突然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紧接着,便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