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察灵摇了摇头，“我只来得及救赵磊，不过柳三应该没有死。”
眼前的李军全身已经烧成的黑炭，面部五官早已碳化，无法作出任何表情，就连声音都是勉强发出，感觉就像在锯木头。
之前李军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之中还充满着惊喜、不可思议和如释重负。
但是听完王察灵的话后，眼神中依次透露出懊悔，悲痛，然后再次变得一片死寂。
赵磊第一次知道，人的眼神中竟然可以表露这么多情绪，感受到李军的情绪变化，赵磊不由得叹息一声。
他放在两侧的手，握紧拳头，然后松开，再次握紧，他终究是放不下仇恨。
王察灵进来后，就想用照相机锁定前面的鬼画，就像当时的鬼差一样，源头画和周围的鬼域连成一片，根本无法使用鬼相机的灵异。
四周的鬼火忽然开始回卷，全部进入到了李军的身体之中。
“八音盒的时间到了么？”王察灵看向李军，眼中充满了敬佩。
随着鬼火的消失，赵磊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源头画，画中竟然是一座七层宝塔，他们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七层楼房，怪不得越往上走，空间越小。
“对不起。”这是李军收回鬼火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声音犹如据木头，完全听不出情绪。
王察灵抬起手中的秤杆，驱动了骗人鬼的灵异，瞬间李军舒服了很多，他的身体恢复了。
“对不起。”李军恢复之后又说了一句，声音依然没有起伏，好像不是在道歉，而是在忏悔。
“鬼火和这个就送给你了，希望王教授不要怪我。”李军之前杀死赵磊后，赵磊脚上的红鞋子就消失了，鬼火和木棍算是对赵磊的补偿。
“这个木棍是以前挑起人皮灯笼的灯杆，可以配合鬼火使用，他唯一的问题就是有可能随机攻击自己周围的人。”
赵磊看着鬼火进入了自己体内，在李军的压制下，驾驭了鬼火，眼神复杂的看了李军一眼，然后就低下头来，木讷的接过了木棍，他不敢看李军的眼神。
“这个给你。”李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王察灵。
一个木制的门把手，上面涂着斑驳的红色油漆，像是年代久远的老物件，透露出一些诡异的气息。
“在正确的时间，用门把手打开门，运气好你可以离开这里，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时间是中午十二点。”
“你？”王察灵拿着门把手，看向了李军。
做完了这一切，李军又回头看向了鬼画：“经过刚才的对抗，我明白了，王教授是错的，源头鬼画害怕的并不是鬼火，而是我身体里面的另一只厉鬼。”
王察灵看向李军，他前世就很好奇，按说李军驾驭了两只厉鬼，但是李军只使用过鬼火，另一只厉鬼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驾驭的第二只厉鬼叫鬼蜡。”李军边说边朝着鬼画走去。
他本来身体里面就是鬼蜡和鬼火两只鬼平衡，现在把鬼火送给了赵磊，没有了鬼火的平衡，鬼蜡正在加速复苏。
他的身体边走边融化，承受着浑身融化的痛苦，李军的脸色都不曾变一下。
直到走到鬼画的前面，整个人趴在了鬼画上，融化的李军包裹着鬼画，此时李军还没有死，他脑中的八音盒音乐还在响起，他依旧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王察灵叹息一声，转头向楼下走去，李军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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