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黑暗笼罩了大地,我孤身一人,在一片漆黑的芦苇原里走动着,这附近,没有一丝的光亮,也没有一丝的希望,只有着死寂,只有着荒芜,只有着随风摇摆的芦苇原。在静谧的黑暗里,摇摆的芦苇之下,隐藏了一条潺潺流淌着的冥河,而我的面前,就是一艘摆渡在冥河之中的独木舟。这里是冥府还是通往冥府的路上?我想不起来我应该去做什么,好像是救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醒醒,醒醒啊!”
那遮天蔽日的黑幕被初见云志撕裂,他疯狂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拼命地呼喊着我的名字,而我的视野也逐渐明亮了开来。
“快,年泱和如某人要顶不住了!”
近技郭直挥舞着冒着暗蓝色电光的铁拳,蓄满力气向前轰击一下,如某人顿时向后飞出了好几米远,重重地撞在了铁塔的墙壁上,头一歪昏迷了过去。年泱拼尽全力掷出了一把飞刀,却被近技郭直一个勾拳轻易地挡了下来。
见我苏醒了,近技郭直立马调转了矛头,他捡起了地面上的飞刀,如饿虎扑食般向我冲来。看来他也清楚,只要把我干掉,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之前的那一拳,仿佛把我的五脏六腑都给搅乱了,汗液与鲜血交杂在了一起,湿透了我的风衣,虽然我已经看透了敌人的动作,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已经没有能力闪躲了,我的双腿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别怕,我来干掉他!”看到了洛冥决的伤势惨重,初见云志深吸一口气,捡起了我的折叠短剑,并将它展开到最长的位置,嘴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
“我可以!我可以!我……”
“别碍事!”近技郭直一拳砸了下去,初见云志应声倒地,他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污,艰难地呻吟了几声,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很快啊,都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那个长相犹如山顶洞人的家伙就已经冲了过来,用左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领,大吼一声:“西内!”
还没有从麻痹之中完全恢复的我哪里会是他的对手,甚至连闪躲的动作都没有,堂堂我洛冥决就这样被近技郭直拎了起来,而且他那腥臭的口水喷了我一脸。
“晦气。”
“你说什么?”
“晦气!”
“再说一遍?”
“晦气!”
“我都听见了!”
近技郭直的表情瞬间狰狞得就像全家被我杀了一样,双眉向后勾起,油乎乎的鼻子和抬头纹一并皱了起来,眼睛瞪得像一副铜铃,他举起右手紧握的匕首,狠狠地扎入了我的胸膛,而我顿时双眼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觉。
朦胧之中,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差一点就把近技郭直给扳倒,可惜近技郭直的身板太结实了,他敏捷地向后撤了一步,迅速地站稳了脚跟,随后按住那个黑影,抡起铁拳就是一通乱打。
在这电光交错之中,我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近技郭直的拳套具有放电功能,而我之前的麻痹感,也一定是这玩意儿造成。
“快,用那把匕首……”
我扭头一看,那是初见云志在提醒着我,他的伤势也很严重,所以……这次……只能靠我自己了……
将双手握在了插入自己胸膛的匕首上,慢慢地,慢慢地将它拔出来,这缓缓来袭的剧痛感,使我有气无力地不停呻吟着,匕首表面流淌的鲜血,与嘴角里溢出的鲜血是一样的温和而又滋润。不远处的年泱,在一道道电光交错之中,已经被近技郭直打得半死不活了。尽快,一定要尽快……
看得出,我的双手在颤抖,我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半躺起身,拔出了这把匕首,再将它高举在前,向着猖獗的敌人,就是信手一挥。
匕首从近技郭直的右眼刺入,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的头颅,锐利的刀刃从他的脑后刺出,我看到了他临死前的惊恐,也看到他笔直地向后倒下,他死了,是啊,我也纳闷,他这就死了,我甚至还有着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我静静地扎上一针速子药剂,慢慢地坐下,靠在墙壁上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仰起头来长舒一口气,唉,又是一场有趣的缠斗,可惜,就怎么结束了。
F国铁塔顶部决斗,近技郭直,落败,被匕首贯穿了头颅。
“铁塔下面全是F国警察,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F国警察?当他们看到我们的时候,那帮F国警察是不是应该高举双手投降呢?”
敌人的直升机驾驶员见势不妙,慌慌张张地掉头飞走了,不过,这可是F国的首都,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还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不出一秒,一发空对空导弹便将直升机炸得粉碎,爆炸产生的高温令人难以想象,直升机的残片在半空中就气化了,甚至都没有残骸落到地面上。我小心翼翼地爬到窗户边缘,好家伙,这次连F国军队也来了,几辆勒克莱尔主战坦克后面便密密麻麻的步兵小队,而空中,几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围绕在铁塔四周,并且用探照灯审视着塔内每一个角落。
“怎么办?难不成还得杀出去?”显然年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顿时慌了起来。
“怕什么?”我冷静地说:“我们是铁塔上的游客,我们是凭票进来的,我们也是这次恐怖袭击的受害者。”
一队F国士兵破门而入,他们举着枪四处巡视着。而我们一行人跟其余游客一样,靠着墙蹲了下来,没有受到丝毫的怀疑。
夕阳逐渐消逝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夜色即将降临,但人群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会压制住一切夜晚本该留存的静谧。这波……这波又是我赢了,哼!疯狗强,我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