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海之中沉浮大抵不是我想要的,看来近技血影的实力并不亚于近技死神,仅凭一技血海就把我怼得毫无还手之力。与天平齐的血浪随随便便地砸了下来,洛冥决犹如一个落如了酒桶里的蚂蚁,在猩红与荼毒之中挣扎反复,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支点都不会有。
被狂风紧紧抱起的滔天巨浪席卷而来,它们就犹如遮天蔽日的海怪从水里站起身来,妄图将我卷起来之后撕成碎片,并和着几公顷的海水一并服下。没有别的办法,我目前身处近技血影创造的领域内部,在这里我无法发挥任何宝石能力,人方为刀俎,我方为鱼肉,曾经不可一世的洛冥决现如今居然只能像菜板子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我深吸一口气之后赶忙屏住呼吸,而后巨浪就犹如一记闷棍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在半昏迷的状态之中,血水将我死死地淹没在这猩红色的深潭里。仿佛看见了在不久的将来我会被埋葬于这广袤无垠的深海之中,血水会充斥我的胸腔挤碎我的肺泡,在无法扭转的命运中夺得我的性命……不,不会是这样的……瞬间,一股水流通过鼻腔往上涌了进去,苦辣辣的感觉淹没了正处于混沌状态的大脑,顿时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里全都进了水,之后不仅是呛水的感觉,而是一种做手术时全麻的无力感,在逐渐淡化着我的意识……
哪怕意识在淡化,反应在褪去,我也在思索着近技血影会躲在哪个地方。正常情况下,他应该沉浮于这血海之中,也或许他自身就是这血海的本源,换句话说巨浪就好比是他的双臂,那么他的心脏就应该在……我不清楚他的弱点到底会在哪,至少目前来说这家伙是无懈可击的,或许我可以换个思路,让他来到我的主场里,身处客场只能处处被挟,只有在各自的主场才能发挥出宝石的优势。
无可奈何地沉了下去,气泡呼噜噜地向上飘浮,愈来愈昏黑的景象逐渐淹没了全部的血水,极远方的光芒也飞快地远去了。不过在继续下沉的时候,我在半昏迷状态之中却看见了一丝来自于下方的光芒,不应该,这确实不应该,深海里怎么会有光芒啊?难不成血海的至深处会是另一个世界的顶端?
没错,如果不能从近技血影的领域里逃出来,那为什么不把他的领域转化成我的领域呢?可恶!这个招式我一开始怎么没有想到过!
但是,近技血影也貌似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在我的身后凭空而出,将淬血之剑狠狠地插入了我的心脏,妄图凭此将盔甲内积聚的黑血与洛冥决体内的鲜血置换,来达到控制我的目的。
可事与愿违,那些肮脏的黑血完全输不进我的体内,就算输进来的也会被我赤诚的鲜血所同化,没错,近技血影是阻止不了我的,这次对决胜负已分,我就是赢了他就是输了!
在沉向海底的一刹那,整个世界似乎都倒转了过来,我用双手紧握着血海底部的礁石,仿佛它就是我在海底里挣扎时的最后一个支点。突然间,一股强烈的失重感将我从水中拉了出来,而且在出水的一刹那世界的重力仿佛反转了一次,曾经处于最底部的礁石,如今它的背面居然是我唯一的落脚点。
果然血海的最底端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琥珀原,并不是有什么类似于桥梁的东西连接了两个由宝石创造的世界,而是我洛冥决施展了一个类似于集合的法术,没错,琥珀原把看似无边无际的血海包裹住了,在血海里面无论走向任何一个方向,最终都会到达琥珀原,也就是说看似广袤无垠的血海和强悍无比近技血影,如今他们只不过是琥珀原里的一个子集!
没有风的地方大抵也不会有任何喧嚣吧,少去了平时吵杂的三言两语,只剩下了这静谧无垠的琥珀色湿地,被水环绕着的土地犹如镜面般光亮,几乎不会有什么需要谨慎打磨的斑驳,有的只会是皎月般的美玉无瑕,以及从体内被抽离并埋葬的一切苦楚,还有,大抵是那些数不过来的苍白罢了。
望着这静谧的琥珀原,唉,宝石的前任主人拉美西斯二世,这个戎马一生开疆扩土的君主啊,不知道他死后的卡是否在这里寻到了所谓的宁静,并做完了那些生前没有做完的事。终有一日我洛冥决也会逝去,我会在这里遇到那些生前没有保护好的人吗?会在这里得到那一份只属于我自己的宁静吗……
“嗯……其实我们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你的琥珀原能将我的血海包裹住就证明胜利者已经是你了。”
我赶忙回头,发现近技血影就站在我的身后,看来一向杀戮成性的近技血影,如今也被这秀丽俊美的琥珀原给震惊到了。
“你……你可是近技组织的圣座……”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唉,或许我应该抛弃近技这个名号了。近技死神,你还有我,如果我们三人联合起来的话,不会有谁能当得了我们的对手。”
“可是,我还好说,明斯基那帮人可是巴不得你死啊,他们不会放过近技组织任何一位成员。”
“除了近技死神和你我,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的,其实近技血影早就死掉了,如今的我只不过是把灵魂寄托于这破旧的中世纪盔甲里。”
“这么说你和近技死神一样,都可以抛弃肉体以灵魂形态进入我的体内?”
“没错,只要这副盔甲留在你的琥珀原,我就会一直存在于你的体内,当你遇到十分棘手的战斗时,我也会为你提供帮助,毕竟洛冥决没了死神和血影就成了孤魂野鬼。”
“我们确实需要近技血影的帮助,我和他可是老相识了,而且洛先生,你我本一体,我近技死神必不可能忽悠你啊!”看来,在琥珀原这种由幻想创造的世界里,近技死神可谓是来去自如丝毫不受限制啊。
“那好吧。”话说出口我却又有些后悔,近技死神近技血影他们两个都是不折不扣的冷面杀手,将来会做出什么事我可不敢想象,而且交友不慎很有可能葬送掉我自己的前程,与狼共舞的家伙要么成为狼群的一份子要么被狼群吃掉……也或许,他能成为新的狼王。
一眨眼的功夫,什么近技死神近技血影,什么轻薄淡雅的琥珀原都看不见了,洛冥决被置身于一片如雪白瀑布般倾泄而下的迷雾里,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用双手向前来回摸索着。这雾气昭昭的场景啊,和故乡的T市是如此的相似,唉,曾经的故事再也无法被复述,逝去的终究是逝去了吧,在与疯狗强的博弈中,第一回合我彻彻底底地输掉了,至于这第二回合,我无论如何也要把沫妁倾给救回来!
穿行于浓雾之中,好似灵魂被一丝一缕地抽离出去,又仿佛是大梦初醒之时,琥珀原和在那里发生的故事就像是一段由图片拼接而成的遥远记忆,它们貌似离我久远,但又似昨夜发生一样,总之我还是没有搞懂琥珀原的实质,或许它并没有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永远只是一个不被掌控的梦境,能进入这梦境的除了我自己还有我体内的两个贵物,他们虽然很强而且在战斗中能帮到我,但我很担心若有一天自己逝去或者是实力大为衰减,这两个冷面狂人就会脱离我的控制开始胡作非为,甚至直接取代掉我的位置变成了新的洛冥决,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唉,我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从浓雾中缓缓走出,四周的景象却是那正在燃烧着的赌城,滚滚的浓烟笼罩了皎洁的月色,绝望的幸存者在不停地奔走着,之前的血柱将污秽的黑血弄得遍地都是,现如今已无人清理,也再也不会有人来清理。唉,曾经是T市,后来是太平洋里的小岛,欧洲的龙水道和圣母院,这次是全世界最为繁华的赌城,没有人知道下一个战场会是哪,当然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清楚自己下一步该去做什么,因为直觉告诉我年泱那里出现了不小的麻烦。
直觉告诉我的事情多半是没错的,不详的预感笼罩在我的心里,但如果我的行动足够快很有可能改变些什么,毕竟近技血影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再加上灵魂寄居于我体内的近技死神,收编了他们两个对洛冥决的实力有很大的提升,除非敌人会搞出什么新的花活儿,否则他们不可能是我洛冥决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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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另一边,近技组织的内战烽火重新燃起,五年前的血与恩仇是否能在今日迎来最终的清算……
“如果我不跟你动手,那么我很快就会毒发身亡,近技残刀对我注入了神经毒素,所以我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
“那的确没办法了,雪维你也是知道的,我也有我的苦衷,看来这次你我只能活下来一个了。”
“没错,只有我才知道近技残刀的弱点,没有我的帮助你们会被他团灭的!”
“啊!那……那你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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