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老师,你不是说这事是拱辆干的吗?可他怎么说是你干的啊?”司马征老师提着染血的柴刀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冷冷地说:“要不然你下去问问他?”
正在用手机作弊的百色红同学以为司马征是来找他的,做贼心虚之下百色红赶忙跪在了地上,用手扇着自己的耳光,悲怆地说:“司马征老师,我对不起你!我……我不是人!我不该动司马老师的对象,我……我就是尸体,我就是晦气……”
好家伙,关系越来越乱了,难不成司马征老师的对象其实是个公交车?整个学校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其实都坐过了?
“原来是你小子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替他去死吧!”司马征非人般的咆哮声低沉而又嘶哑,好似一头动物园里发了狂的雄狮,虽然多年来的圈养早已使其野性退散,但是这种直截了当的刺激使他回忆起了年轻时野蛮的记忆。
“司马老师,别……老师,别!”百色红的苦苦哀求没有卵用,只见司马征举起柴刀,对着跪在地上的百色红的脖颈就是狠狠地砍了下去!
此情此景换谁来都得愣上一下,旁边的晓杭航同学见状赶忙高举双手大吼一声,然后轻轻地遮住双眼背过身去抽噎了起来。而一向精明能干满嘴跑火车的懂树辆老师居然为寻求自保,当场抛下了所有的学生独自一人冲出了教室,这事要是发生在前些年他都可以当上懂跑跑了。
“唉看来非我不可了吗,赵锐风当初告诫过我不要出风头,但是救人要紧……”
刀……捏住了……
谈吐间,赵连坡用着他左手强而有力的中指与食指,将看似无懈可击的司马柴刀给狠狠地捏住了。
这一幕可把日常欺软怕硬的百色红同学给看呆了,一向唯唯诺诺的赵连坡居然是此等盖世强者,难不成真正的高手都是真人不露相的?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隐隐于市?
“别太小瞧我,你可知我在当老师前是干什么的?我司马征可是近技组织的头牌,近技残刀最为得意的一员大将,江湖人称近技司征!”
“近技司征?有所耳闻,难道这就是你上课天天讲思政的原因?”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还敢在这内涵我呢是吧,这世上敢惹我近技司征的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间,司马征的体型开始逐渐膨胀,有着六米之高的教室顶棚已经支撑不住他硕大的躯体,灰白的墙皮与暗红的砖瓦缓缓地从顶部脱落,幸好语文考场位于教学楼的顶部,否则这次冲突造成的伤亡可能难以想象。
证执主任听说考场发生了冲突,急忙忙地来了来了,可当他看到已经化为巨人形态的司马征老师时,心想学生的命哪有自己的命重要,于是乎走了走了。
据说曾经的司马征老师时常独自冲锋在前,一手举着司马大盾一手挥舞着他的司马柴刀。然而终有一天悲剧发生了,他失去为之赴汤蹈火舍命守护的女友,(那个女人变成了一辆公交车)他便舍弃了司马大盾,变为了一个只会胡乱挥舞着柴刀的行尸走肉。
真是一个可悲的故事啊,但这些完全不是狡辩的理由,为了全校师生的性命,赵连坡必须站出来阻止这一切哪怕是因此身份暴露而万劫不复……
柴刀砸向了教室并不牢固的地面,火花与血肉横飞在讲座与天花板之间,来不及躲闪的考生都成了近技司征的刀下亡魂。没办法赵连坡救不了他们,因为他可不是那种冲锋陷阵的无畏战士,自然不会选择与近技司征刚正面,他需要凭借自己高超的机动性在敌人身旁游弋,然后寻找破绽出其不意地直击弱点。没错,赵连坡的长柄匕首上有着绳索发射器,他可以凭此在断壁残垣与巨大化的近技司征之间荡来荡去,但是敌人的攻击倾向实在是太高了,赵连坡至此依然没有找到反击需要的破绽。
死死地凝视着,柴刀猛然挥了过来,但是什么也没有触碰到,因为在最为关键的时刻赵连坡居然直接从柴刀之间穿过,并且进入了难以被寻觅到踪迹的隐形状态。这件事可不是随便一个普通人能办到的,空间穿梭以及来无影去无踪的隐身术都需要依靠宝石的力量,没错,赵连坡的体内其实蕴藏了一颗宝石,而这颗宝石正是赵锐风植入他的脑部的。
近技司征左扫一圈右扫一圈,但仍未发现赵连坡的踪迹,就在这货极为懊恼的时候,一束极为灰黑的光束射向了他的下颚。
近技司征体型虽然硕大,但是他的反应还是蛮快的,在这货妄图利用左手挡住光束的时候,赵连坡明显感受到了时间流逝地逐渐趋近于缓慢,这种情况可不常见,只有双方的反应能力都极为迅速才会发生。他自己当然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灰黑色的光束,那只不过是一把附着了暗属性的飞刀,收拾小型野兽或是普通人类倒是不在话下,对于这种巨人形态的敌人造成的伤害更是微乎其微。
就在暗属性飞刀投掷出的那一刹那,赵连坡的隐身潜行形态被打破了,这就意味着他将完全暴露于近技司征的视野之下,同理,对方也绝对不会任由这个完美的时机远去!
“真是太小看我了,这连根针都比不上!”近技司征咆哮着,左手将暗之匕首轻而易举地格挡住,右手则挥起了如城墙一般厚重的柴刀欲将一切碾碎。
闪躲,这时候大抵来不及了,但这生死攸关的局面赵连坡反而一点儿也不慌。没错,这些其实都是赵连坡早已计划好的!被巨型柴刀砍到的东西其实是赵连坡的分身,而近技司征依然蒙在鼓里,他所看到的血肉横飞都只不过是一片幻象,而真正的赵连坡,已经凭借钩绳到达了他后颈的位置!
接下来赵连坡只需双手斜握着匕首,对着敌人比较脆弱的位置狠狠地来上一下……虽说不是要害位置,但对他造成的伤害还是不少的,近技司征明显地向后踉跄了一下,沸腾的鲜血也犹如拧不紧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啦啦地淌了下来。
“你……你居然也拥有宝石的能力……”
“所以说,不要小看每一个人吗,如果是赵锐风亲自出马,像你这种下三滥的货色可能都撑不住三秒……”
“唔……下三滥?我堂堂近技司征……就让你见识一下罪业的火焰吧!”
几个回合交下手来,近技司征的身体逐渐吃不消了,巨大化的能力是很多年前近技残刀赐予他的,如今时过境迁,近技残刀早已入土,识破宝石也被死冥给偷偷回收了,留存在近技司征体内的能量愈来愈少,可以说此次就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巨大化了,或者……或者他可以将自己化为能量的柴薪,燃烧自己的生命来获得几分钟的回光返照!
烈焰从近技司征的眼中涌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包裹了他身体的大部分位置,火舌与火星交杂在一起,似乎在拼命地汲取着四周供其燃烧的氧气,如城墙般厚重的司马柴刀也被蔓延的火焰所笼罩。
事情演变到这种程度,可不是赵连坡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收拾得了的,否则被罪业火焰所包裹着的近技司征很容易把整座学校都给炸了。炸学校这件事在往日的说笑中似乎是激动人心的,不过放在如今这种生死攸关的场合,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高兴不起来。
高兴不起来可不等于悲怆,不是所有人都在恐惧与紧张中徘徊。比如:而菜主任犹然笑之,且举全校之性命换一场闹剧来看,又有何乐而不为?笑完之后,他便向着学校正门的接待大厅走去,警察消防员医务人员等等不停地在从他身旁穿过,与他的泰然自若不同,其他人都是那么的匆忙。
正门的位置,一位新来的转校生勉强地从狭隘的铁门里挤进去,这位名叫礼陈与,此时此刻他的双眼里正闪烁着光芒,没错,这可不是火焰投下的倒影,而是一种渴望,是一种迫切,是唯一的出路,就好比是久旱之时的禾稻渴望着夜间的一场春雨,飞蛾欲将扑进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将死之人渴求着从天堂降下来的一束光芒……礼陈与渴望着更多能不停跳动的红色……或者是能淌在地上的红色……或者是一团可以捏在手心里的暗红色!
“先生!请等一下!”
“叫我?什么事?”
“您就是新来的心理医生付寒钥吧,您可能得过几日来上班了。”
“哦,这可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等事情处理好了,请第一时间告诉我,那些可怜的孩子应该需要我来开导开导。”
“哦,付先生,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像您这样高尚的人能来这可真是我们学校的荣幸啊!”
一个身着黑风衣的瘦高身影转身离去了,不知是否是眼花了,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居然看到了五个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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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距离T市很远很远的地方,没有人去过那也没有人会想去那,说它荒废也好说它寂寥也罢,白日里灼热的黄沙可以蒸发一切,夜晚里冰冷的寒气也可以凝结一切,没错,那里曾是A国在沙漠中的赌城,经历了2035年的那场恶战之后,赌城彻底地荒废了,地面建筑只剩下一些装潢华丽的断壁残垣,似乎在述说着赌城昔日的辉煌。
可那昔日早已经不在了,现在这里是A国高层划给洛冥决的地下研究所,普通人是不会知道这黄沙下的秘密,就算知道他们也到达不了这海拔有负五千米之深的地下研究所。
“为什么会有五个背影……”如某人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我也眼花了吗?”
“不,你所看到的正是你所恐惧的事物,付寒钥,他的能力就是让你被自己的恐惧所吞噬,而且这个五只是一个虚数,他和他的手下可能不止只有五个人。”
“嗯……教学楼这边的情况不太乐观,洛先生,需要我们出手吗?”
“不行,哪怕让T市多一些伤亡也不能让我们暴露,十年之期已到,死冥随时都有可能现身,没了创世宝石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那您觉得创世宝石会在谁的手里?”
“如果我是死冥,我就把它交给付寒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