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啊no……那个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礼绛划,就在旁边这所高中念书,你还是快去吧,你奶奶还等着你呢。”
“是,是啊,礼绛划同学,那我先走了。”
“嗯,快去吧,还有……路上小心啊!”
目送这位小姑娘渐行渐远后,礼绛划为自己的日行一善感到很是满意,但那时的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这其实是自己人生里一个重要转折点。
第二日,礼绛划原以为这本又是一个稀疏平常的一天,但实际上这却是他从此以后再也忘不了的一日。
“礼绛划同学,礼绛划同学,你在吗?”
“哦哦哦,我在的,在的。”
听到这既熟悉又亚撒西的声音,礼绛划可以说是夺门而出,在众多男同学羡慕的目光下,他竟然收到了小姑娘给他亲手做的礼物。
“这是我自己蒸的蛋糕,希望你能收下,我要对礼绛划同学的见义勇为再次表达感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坐视不管。”
礼绛划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蛋糕,姑娘蒸的蛋糕只有五个,他这个狼吞虎咽的家伙几口就给吃完了,然后抹了抹嘴大声地称赞道:
“好吃,这蛋糕可真甜啊,简直甜到我心里去了。”
“如果你喜欢吃我明天还会给你送来的,先不聊了,我得去打工给奶奶筹钱呢,再会了。”
“好的,路上小心啊。”
当礼绛划还沉浸在幻想与喜悦中之时,他身后同学羡慕不已的喝彩声接踵而至。
“行啊,你小子这下子立大功了。”
“见义勇为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那姑娘明显对你有意思啊……”
可是那时的他永远不会想到,这种曼妙的陶醉感在明天这个时候便会戛然而止,且再也不会有了。
第三天,沉浸在喜悦之中的礼绛划美滋滋地来上学,却发现小姑娘早就在门口端着蛋糕等着他了。小姑娘身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粉红色的腰带,淡紫色的蝴蝶结无不彰显着少女的气息,此等盛装好似是要参加什么典礼。但礼绛划那敏锐的双眼却观察到,她的黑眼圈很重,且透着一抹布满着血丝的殷红,似乎昨夜因为过度悲伤而没有休息,且额头上有也着不浅的伤痕,造成这些的只可能是……
“那五个混混……昨晚闯进了我家,他们用绳子把我的奶奶给……”
虽然强忍着泪水,但眼泪还是从小姑娘那略有惨白的脸颊处淌了下来,她把盛着五枚蛋糕的托盘转交到礼绛划手里,然后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手帕擦拭眼泪。
“他们……他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虽然礼绛划也没少在街头上与他人发生肢体冲突,但这种夺人性命之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然后……然后他们还动了我……我……不干净了……我没有脸面再站在你面前……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蛋糕了……这种事情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不!不要!冷静下来!”
礼绛划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不知为何却没有付出实际行动,这个时候他本应该把小姑娘拉住的,但礼绛划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家伙居然愣在了原地,什么也没有做。
唉,这个榆木脑袋,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想必他的同学们都知道礼绛划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吧,如果抱紧小姑娘,好好地安慰她,二次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了,但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吧,礼绛划的故事,小姑娘的结局,都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快把人拉回来啊!”
“别愣着了!”
愣了足足两分钟,礼绛划这才反应过来,他赶忙冲下教学楼但操场上哪还有小姑娘的踪影,没有办法他只得折了回来,大口大口地吃着这最后的五个蛋糕。关于小姑娘的信息礼绛划一点也没有,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算去找也没有任何头绪,只得默默期望她不要做什么傻事。
过了几日,小姑娘在校园外不远的河流下游被发现了,那五个混混也因重罪被抓了起来,但礼绛划感觉心里面空落落的,好似身上少了什么万分重要的东西,他是一个硬汉,必不可能在被窝里埋头痛哭,于是他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墙壁,很冷静地反思自己。
“是我,是我太无能了!我什么都做不到……为什么呢……因为我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就什么都做不到!”
为了得到可以守护重要之人的能力,礼绛划至此发奋图强刻苦读书,并在几年后如愿成为了一名奔袭在太空第一线的星舰战士,且在今后二十多年的太空生涯中不断地积累经验屡立奇功,最后终于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战列巡洋舰梭凌号的舰长。
礼绛划的回忆到此为止了,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回到梭凌号身上,舰长礼绛划在与大副琦風交谈时无意间看到了那位姑娘的身影,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在一艘距离地球七八亿公里远的星舰上是怎么会看到一个已经逝去二十多年的人的身影?
鬼?一定是鬼!礼绛划心里想着,难不成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这姑娘阴魂不散并在二十年后找上门来了?不过要寻仇也不应该找他寻仇啊,明明礼绛划和她是一伙的。
发现礼绛划愣住了,琦風也自然而然顺着舰长发愣的方向看过去。
“这位年轻的女士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是鬼……”
还没等琦風把话问完,礼绛划便扑通一声突然朝着小姑娘的方向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说:
“抱歉,我当初没能保护好你,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深深地内疚着这件事,如今谢天谢地我又再次见到你了,那么你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你没必要知道。这二十年来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下面,真是好冷啊,如果你能来陪陪我,我每天都会给你做蛋糕吃。”
“哦?是这样吗?可笑,真是可笑!我已经看破了你的能力了,海盗航!”
礼绛划突然冷笑着站起了身,说:
“死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复活的,所以海盗航的能力便是从我的记忆里挖掘出这个姑娘的外貌,并以幻象的方式植入在我的面前,如果眼前的你不是幻象的话,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名字就那么重要吗?”
“看啊,你只是一个根据我的记忆而生成幻象,因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你就答不上来。”
面对着他们二人的对话,大副琦風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虽然看不懂,但琦風感觉大受震撼。
“看啊,这是什么?你一直心心念念地蛋糕,我亲手做的,快趁热尝一尝吧。”
小姑娘转过身又转了回来,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弄来了一盘蛋糕,端到了礼绛划面前。
可以看得出,舰长十分想尝一尝这盘蛋糕,但他还是用理性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说:
“看来我只能亲自解决你了!真是折磨人的能力啊,海盗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