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拿去
明军将他团团围住，无数根长枪从四面八方对准了他。
他忽然惨然一笑，
随即明军大喝一声，几十根长枪从四面八方，一起刺出。
阿布图奋力格挡，却听一声凄厉的马嘶声。阿布图被连人带马刺死当场。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道谁高喊一声，随即传染到所有人。将士们举起兵器，大声高呼。
马汉上前一步斩下阿布图的人头，来到朱以海的马前，翻身下马，大声说道：“臣等已经尽灭鞑子，这是鞑子首级，请陛下检阅。”
朱以海死死的看着阿布图的人头，金钱鼠尾，满目狰狞。满脸愤恨与不可思议，将不相信自己会死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这一战，朱以海几乎没有与鞑子交手。
他一冲，所有将士都拼命冲到他前面。
将鞑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他亲眼看见，唐王捞到了一个捅刀子的机会。
而他却被周其仁严密的护在身后。
但这不重要。
此刻他心中澎湃。无数画面在心中浮现。
扬州，嘉定，松江，江阴，舟山，大同，广州，等等，这是一串根本无法写完的地名：
“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这是我复仇的第一步。”
“博洛，多铎，多尔衮，福临小儿，且等着吧。”
“朕会看到你们的。不管是活人，还是首级。”
朱以海大笑说道：“拿去。”
大明献俘礼。皇帝要在紫禁城楼之上检阅，将士们将俘虏，旗帜，金戈，首级一一献上。
皇帝要说就两个字：“拿去。”
皇帝说过之后，要身边太监大声传话。
但是这个时候，朱以海身边的人都是粗人。根本不懂朱以海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刘宗周精通礼法，立即明白朱以海的意思。上前指挥。
片刻排列队形，摆出一个简单献俘礼。
立功将士拿着鞑子的首级，旗帜，刀枪，一一走过朱以海面前。献给朱以海。
朱以海按照礼法，说。“拿去”
本来应该有专门的太监去传话高喊，让所有人都听见。但实际上，没有安排那么细。
于是，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朱以海身边的亲卫扮演这个角色。
到了后面，就变成了在场所有人齐声高喊。
于是就变成了这样。
有功将士在朱以海马前高举鞑子人头，朱以海问过姓名记录下来，大声喊道：“拿去。”
随即所有人大喊：“拿去。”
声音震动了半个杭州城。
自从多铎南下以来。几乎是望风而降，有记录在册的战斗，不过几场而已。扬州之战，也不过打了一天。一路败仗，斩首三十多级的胜利，虽然渺小，却也如黑暗中的烛光，虽然渺小也照亮所有人。
信心就是如此一点一点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