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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凤凰山：开战
凤凰山在宋代是南宋皇宫所在，宋亡之后，杨琏真迦以厌胜之术，镇压南宋龙脉，将皇宫改为寺庙，在元末一场大会尽为灰烬。张士诚修建杭州城墙的时候，将凤凰山主脉，截断在城墙之外，而凤凰山余脉还在杭州城内。
从此之后，凤凰山就是杭州城外，兵家必争之地。
杭州乃大明二百年天下的繁华之地。
凤凰山固然不复当年南宋之壮观，但也次第恢复了。
此刻方元科就驻扎在凤凰山上，北距杭州城墙，不过二里许。
山光秃秃的，并没有高大树木，只有一些灌木。
盖因，杭州百姓砍柴，已经砍伐殆尽了。
方元科在此处修建营寨的材料，都是从北边万松书院给拆下来的。万松书院乃是整个杭州最大的书院，就在城墙脚下，靠近凤凰山。
此刻方元科一边督促着下面人修建营寨，一边拿着刚刚出炉的日月报。看着西湖对，反复阅读。
他已经读了好多遍了。
几乎能够背下来了。
但忍不住，看一遍，再看一遍。
实在是，朱以海这篇文章，给了很多人希望。
两年之内，鞑子先下北京，再破南京，兵威之盛，海内噤声。
那么多名臣名将，纷纷跪倒在鞑子的兵锋之下。凡是有脑子的人，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大明朝廷还有未来吗？
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信念要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不管未来怎么样，他们都愿意为国家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是很多一部分，都是很现实的。
他们愿意付出代价，甚至战死，但是前提是朝廷能成。
朝廷还在，自己死了，也会封妻荫子。对得起自己的家族，对得起自己的子孙。
但是如果朝廷不在了。
那么他们这些牺牲，又有什么价值可言。
方元科就是这样的人，他心中对鞑子极度反感，但是却看不到希望。迷茫无措，好像他现在，怎么选，怎么做都是错。
而今，他从这一篇文章中，看出一条对的道路。
方元科也参与了清泰门之战。
与鞑子正面交手。
他承认，鞑子够厉害。
区区几十人，在大军合围的情况下。还有敢反攻。甚至如果不是陛下反应及时，身先士卒，这事情都很难说了。
但，即便再厉害，也是人。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绝不至于杀不了。
清泰门杀了三十七个。大战之中，斩首数万，绝非不可能，相反是非常可能的。
甚至不算什么难事。
一场数万斩首的胜仗，就能决定天下大局。怎么看，怎么都是赚的。
前路艰险，但有希望之光。
那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报，将军，鞑子在下面集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