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久之后的事。
四处凋零,人们奔走,可满眼都是匮乏,贫瘠。有人扎下旗帜,有人追随。
没有人再追寻万物之理,当然,那本就是饱腹之人才会考虑的东西。
他们迎来了变革,因为某位贤者的发明,仅有的能源得到完全的利用,诞生了令人叹服的精密机械,它解决了一切问题,以致于让人们忘记了曾让他们苦不堪言的是什么,他们让愿意牺牲自己的人去往世界的边境,自己却在绝对安全的的地方醉心于权利制衡。
几场称得上惨烈的战争过后,世界中心终于归于平静,可是留下的疮疤仍刺痛着无力反抗的人们。
残破不堪不会夺去人们的期望,他们都认为自己的无能与自身无关,并将他们将期望寄托于后代,无论他们是否能够承受。究竟是什么呢?让他们如此狭隘,让他们只是贪婪地望着高不可及的幸福,即使自身完全放弃攀登,也要抓死孩童纤细的手臂,即使指缝嵌入皮肉,留下刺痛的痕迹,也要去推,去压迫,去教唆。只要得到那个,就好了,其他的任何愿望都无所谓。
他们能为了幸福的未来而牺牲现在以及过去,他们坚定不移地相信着,或者从来都未思考过。
经历相同的苦难,他们选择继承苦难,他们想要报复,但这报复的对象却是没有任何过错的下一代,他们残忍地让这恨,这疼痛传承。可他们怨恨的原因是,他们也认为这压迫,这种不讲理,这份冷漠,是他们至今痛苦挣扎的原因,但他们却延续这段锁链,他们希望有人斩断这锁链,可绝不会认为或者希望,斩断这锁链的会是自己,所有人都选择逃避。
但这锁链有朝一日,终会被斩断,而我一定会将其斩断于我的脚下。
但是没有人愿意倾听我的愿望,最不能嘲笑我的人也对我嗤之以鼻。
我无法传递内心的绚丽光景。
毫无荣誉感地,我站在原地,只是忍受着,等到了他们松开手。我畅快地呼吸着,可是失去束缚,我得到自由,也得到了无可适从。没有锁链的牵引,我不知该去往何处,所有理想,所有愿望,突然到了眼前,反而苍白无力。
自由原来也是痛苦的吗?
我发现我在这偌大的世界之中,毫无力量,没有他人帮助,寸步难行。
我祈求拯救,我祈求有人补偿我所缺失的,可是就如同我所料想的,没有人回应,他们看着我被淹没,他们看着我面目全非。些许的,些许的怜悯,只是在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