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的无知,才能够靠近真正的智慧,无论才能超越旁人多少,在人类的知识面前都渺小,都只能以敬畏的姿态跪拜,我们都是人类,也都是曾经人类的信徒,只有全神贯注,只有诚心祈愿,才能够被青睐,得到一丝垂怜,得到灌溉。
生命何其珍贵,要拿它交换那些美好的事物,但生命是因那交换来的美好而珍贵,还是仅仅是因为生命只有一次?
如果将知识的传递全权交给他们,那一定会后悔,因为他们能做的只有循规蹈矩,他们的智慧不足以让他们作出因材施教、因地制宜等等超纲的措施,无能极为可悲,但又极为无奈。或许在得知他们的计划,知道他们安排后,总是会因其愚蠢、短浅的目光而感到愤怒不已,而排除一切阻碍而去当面对质,但看到那未老先衰的脸,看到那迷茫却又强装镇定,不得不装作坚决的样子,好让人窥不见他背后怯懦、软弱的样子,可是又害怕有人提出异议,害怕被人找到漏洞,害怕被人驳倒不得不重新思考方案的样子,还有够说什么呢?
纵观人类的历史,我从中只能看到狼藉一片,即使已经接近真理之人,也会在最后时刻跌下神坛,让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人类是否真的可以抵达“终点”。环境的局限性,只有超过这一点,才能成为至伟之人,可是这一切早就没有见证的价值。我们只能通过粉饰那一件件看似带来进步的罪行,才能看上去还有希望。这真是让人绝望。
雏鸟们来到我这里时,已经沾染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颜色,该如何是好,该是怎样才能带来我想要的答案?我打磨好自己的技艺,好让他们能够从中有所收获,至少能够不忧愁谋生之计,但他们是否会使用从我这里习得的本领作奸犯科?他们是否能够将我的理念传递下去,还是阳奉阴违,背地里嗤之以鼻?他们会理解我的严厉吗?他们会听从我的教诲吗,连同那些无关学术的一起?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背后扶持我到这个位置的人紧紧盯着,他们不希望我做多余的事,我只能将这急切完全隐藏,只能相信每一个来者,不遗余力,毫无保留地将我所知所想传授。不管他们将要去往何方,不管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上天会看在这份上,赐予我几个能够传递这衣钵的孩子吗?
虽说有这些想法,但我还算年轻,我或许还有很多机会。这才是我应该怀有的想法,可是漫长的等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这理性几乎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