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被赋予了最高一档的洞察力,世界对他来说像是童话中的画卷一般,多彩而鲜艳,他最初的记忆是母亲温柔的钢琴声,神明赋予了他充分的精力去探索世界,他比任何人都要健康。无需他人引导,他独自找到了真正的启示,他逐渐触摸到了这世界的真实面貌,秋日清凉的风,带来的露水的气息,火红的颜色与这触感格格不入,夏日汗水流淌的感觉,越是炎热越是运动,让人体与高温对抗,冬日白雪皑皑,踩在雪地里,与踩在落叶堆上不同的吱呀作响,深蓝色的寒冷,轻轻地透过衣服,指尖划过肌肤,那是调皮的问候吗?青峰无拘无束地在嫩绿色中奔跑.......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呢?
青峰被迫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起初,他很享受向世人展示自己的才能。可是他突然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此感到开心。
他很开心比所有人都更快找到答案,即使那问题并不算难。可是没有人笑。如果他们都输不起,为什么还要参加这场竞赛?
那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一开始他还很开心,后来却不高兴了?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为什么我指出他们那么明显的错误,他们会那么生气呢?
老师为什么要我去理解他们,明明都是他们的错?
连那种问题都无法解答,为什么还那么自以为是?
原始的恶意刺痛青峰,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他开始收敛,他开始尝试关闭灵敏的感官。
可是他们又开始对青峰的变化不满,认为他瞧不起人。
他们一定要逼迫青峰,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步不可,他们扼住青峰的呼吸,青峰挣扎,他们更用力,青峰放弃,默默忍受,他们也会用力。
青峰不忍直视他们被某种事物深深毒害而扭曲的脸。青峰不敢看他们平庸却丑陋地挣扎,一定要人认可他们的样子,不敢触碰没有任何滋养,却凭空诞生,脆弱不堪,外强中干的自尊。青峰做不到附和,他没办法说谎。
那人骄傲地抬起头,似乎在等待别人的奉承,可是他展示的成果七零八落,连支撑自己都看上去使出了全力。青峰不忍说出实话,也没办法说谎,连赔笑都做不到,只好逃走。
可他们连他的逃走都无法理解,无法忍受。
他们对自由肤浅的理解让青峰痛苦,自由好似一块腐肉,只会吸引来腥臭的蝇虫,他们年纪尚欠,却充满欲望,他们极度渴望财富,极度渴望认可,对真正的才能嗤之以鼻,不慎了解,却认为自己拥有着。他们觉得只要自己幸福,别人根本无关紧要!
他们的声音实在嘈杂,分贝极高,那口中喷出的每一个词都刺痛青峰,就像蜜蜂即使来到一片极为柔软的房室,仍然固执地认为有人要困住他,置他于死地,而鱼死网破般刺向柔软的墙壁。青峰只得将他们都永久请出他的心房。声音开始渐低,视线开始模糊,美好开始变浅,甜美开始淡去。青峰不知道这样是否值得,但不这样,他不知道是否还能够忍受。
当然有人自以为能理解,自以为是地来解救。可是他缺乏耐心,看到那障壁便抱怨,说了几句恶毒的话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