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基德的寒冬依然刺骨,暴雪比起刚刚好像更大了,激烈的打斗痕迹也很快又被掩埋了。
越刮越大的暴风雪已经大到完全遮掩了视线,地上厚厚的积雪也让人寸步难行。
经历了一天劳累的奔波和一场激烈的战斗后,达克确实感到了明显的疲惫感。
现在相比于继续追捕西贝尔,先进镇子休息一宿绝对是更好的选择。
乌尔基德是个荒凉偏僻的地方,而冬牙镇更是这偏僻地区的偏僻小镇,不过就算是在再小的小镇,只要有人就一定有酒馆。
酒馆对于生活在这个危险世界的人们来说,不单单是吃饭喝酒的地方,更是在一天劳累后,能够真正发泄自己多余情绪的地方,这里没有抱怨,没有压抑,人们开怀畅饮,放开肚皮享受低廉的美食,听着吟游诗人讲述着那些奇幻的冒险,高声吹嘘自己的英勇事迹,在众人的狂欢下短暂地忘记生活上的一切不快,最后醉醺醺地回家睡大觉。
顺着积雪较少的泥巴小路走去,很快就能看到一个两层楼高的建筑。
还没靠近,就感受到了酒馆里传来了一阵阵热浪,这和外面冰冷的天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酒馆的窗户上蒙上了薄薄一层的雾气。
从窗户向屋里望去,屋内和屋外就是两个世界,杂乱的桌椅,咯吱的地板,人们在屋内尽情交流,人手一杯大麦酒,老板和老板娘不断地从吧台里端出各种食物和麦酒,壁炉里的炉火烧得正旺,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肉汤在炖炉中冒着气泡,香料和脂肪的香味飘荡在屋内的每一寸角落。在酒馆中心的圆台上,两个喝醉的家伙正搂着吟游诗人,一边唱着这里的山歌一边跳着乌尔基德传统舞蹈,他们那蹩脚惹得看台下的观众哈哈大笑。
“诺拉女士!在给我来一杯大麦酒!”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魁梧壮汉朝着老板娘大声叫道,随后狠狠将木质酒杯放到吧台上,除了杯底的一点泡沫,一干二净。
“轻点!你是要砸坏我的店吗!还要麦酒?你已经喝了七杯了,一共三十五个铜钱!”这位看着瘦弱,身材矮小,但是样貌楚楚动人的老板娘气势汹汹地叉着腰,拿着自己手中的铁勺,恶狠狠地敲了一下壮汉光秃秃的脑袋。
“算了,诺拉。大家今天都高兴嘛,这杯算我请他了。
一个卷着袖子,相貌和蔼的中年男人赶忙过来打了个圆场,重新灌满一大杯大麦酒,又将刚刚烤好的一根烤羊腿一起端给了壮汉。
“下酒菜,你也是我们的老客人了,算是赠品。”说完,他将放着烤羊腿的盘子和酒杯推到壮汉面前,随后转身继续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壮汉接过酒和肉,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高高举起酒杯,欢呼着酒馆老板的名字,听闻后,酒馆内其他人也都高举起了酒杯欢呼起来,开怀畅饮。
诺拉看着这一切,紧缩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了,只能留下一个无奈的叹息。
酒馆中心的圆台上,两个醉汉都被人抬了下去,只留下一个身着花哨紫色服饰,带着红色高帽,背着一把洋琴的吟游诗人,在简单调试自己的琴弦后,便开始了演奏。
“吟游诗人先生!今天准备讲什么故事啊?”
“没昨天的精彩,我们可不会付钱,是吧各位!”大家纷纷在那起哄。
吟游诗人见状,也大笑起来,随后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慢悠悠地弹起了琴:“今天,就讲勇者格里昂的故事哈!”
酒馆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有壁炉里的柴火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酒客们纷纷落座,有些甚至直接坐在了地上,连老板娘夫妇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等待着吟游诗人的故事。
一段悠扬的曲子奏响,悲壮中带着希望。
人们沉浸于吟游诗人慷慨激昂的勇者史诗中,没人注意到,此时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了酒馆门外。
一直到一阵风铃的响声打断了吟游诗人的演唱,推开大门,进入屋内的男人吸引了整个酒馆所有人的目光。
“请问...”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这个男人开口了。
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酒馆中几个声音打断了。
“外乡人,滚!”
“你打断了表演,走开!”
“这里打烊了,滚出去!”
“关门啦关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