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不愿自己的喜宴上生事,便使了眼色叫甄嬛服个软。
甄嬛心头百般思量都有过,只知道今日不能善了。
她不由自主地向上看,而高座上的玄凌却一直没有发声。
他在想,这样一张与宛宛相似的脸,若是再作《惊鸿舞》,会是什么感觉?
感受到甄嬛的目光,玄凌缓缓开口:“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想看一看了。贞嫔,你随便一舞即可。”
玄凌开口,再也没人说话。
甄嬛更是有几分兴奋,或许,她可以借此机会向所有人展示,她甄嬛不是借诗书口齿得幸于陛下的人。
她可以叫所有人知道,即便自己碍于尊卑,不能舞的和故皇后一样好,但是也绝不逊色。她只是不能比纯元皇后舞的好,而不是无能。她的舞,更非杜娟之流可以比拟!
甄嬛先前一直不说话,就是为了使众人看轻自己,以为自己心虚,其实早在槿汐说玄凌爱重纯元、自己与纯元相似之后,便一直暗暗学习有关纯元的事物。
更不用说,自己在闺中便因好胜之心,刻意练习过。
想来今次一舞之后,便再也不会有人说自己装病避宠的旧事了吧。
甄嬛请旨下去准备,临行前似乎想到什么,向玄凌开口:“陛下,寻常的丝竹管弦之声太过俗气,嫔妾有一法子,可令此舞更加完满。”
玄凌果然被勾起了兴致,连忙问是什么。
甄嬛想到李长说过陵容擅歌的事情,绽开了一个笑容:“嫔妾想,莫过于惠容华抚琴、安容华高歌,再能配得上此舞了。”
华妃等这一舞已经等了许久,见甄嬛墨迹许久还不动身,不由得出声嘲讽:“贞嫔好大的排场,你抽中做舞,竟还要两个容华给你作配?”
悫妃更是哪有热闹往哪上,她已经是皇子母妃,地位超然,说话也直接:“正是,不会舞便直说了,何必拿旁人遮掩呢?”
冯淑仪见状,说道:“贞嫔确实欠思量了,且不说惠容华有孕,就是安容华,她前日才为救温仪落水,还在养身子呢,如何能来?”
华妃没忍住开口,却引发了悫妃和冯淑仪对甄嬛的不满,她害怕耽误甄嬛跳舞,忙向曹琴默使了个眼色。
曹琴默无奈,只好说:“贞嫔不妨先去准备,至于伴琴和伴歌,不会叫你失望的。”
玄凌亦是点头,说道:“嬛嬛,你先去吧。”
甄嬛一听玄凌叫自己的小名,心中大定,含笑而去。
甄嬛走后,玄凌看向眉庄:“容华身体如何,可能抚琴?”
眉庄不愿叫皇帝和众人看轻了自己,起身说到:“嫔妾愿为陛下抚琴。”
“不知安容华妹妹如何了?”
曹琴默想到陵容救下温仪的那一幕,有些踌躇:“陛下,安容华她向来体弱……”
眉庄早想叫陵容来见证自己的喜宴,便说:“陛下,不如差人去问问,已经两三日,说不定已经好了呢?”
见玄凌似乎有几分意动,更劝道:“若是有琴无歌,岂不无趣?”
玄凌终于松口:“去取长相思来,给惠容华。”
又吩咐小连子:“去宜芙馆瞧瞧,安容华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