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摇了摇扇,不以为然:“我都怕叫脏了这个字。”
敬妃长长的睫毛微凝:“这里头有什么说法不成?”
陵容放下了荔枝膏水,忍了笑才说:“从前她嫌玉字俗气,故而弃之不用以显格调。”
“偏偏历来皇家以玉为尊,举凡祭祀必用玉器。今上也十分爱玉,因此,知道甄家从玉之后,便叫她玉嬛了。”
敬妃嗤笑一声:“怪不得前几日她宫里的冰用多了些,原来是心里有火发不出来呀。”
她思忖一刻,转而说:“先不管她这些小心思,单说宫中就有一位名讳中带有玉字。”
敬妃说罢,往颐宁宫指去,她压低了声音说:“太后名讳朱成璧。”
“可惜她这话是闺中狂言,没有证据。”
敬妃一向是个老好人,甚少表现好恶,今天却有些反常。
陵容看向敬妃:“甄玉嬛虽然矫情些,对姐姐一向还算尊敬,怎么姐姐这样动气?”
敬妃面上顿时起了三分火气:“看不惯她这个做派罢了。”
“那天请过安,她竟然问我要不要一同去秋来宫看望惠芬仪。我好歹是一宫主位,哪有去瞧她的道理?”
“若是关系好,处得来,也就不讲什么破规矩了,可惜,我也实在瞧不上那位惠芬仪的德行。”
陵容一惊:“姐姐身为正二品敬妃,去亲自瞧一个犯错被贬的之人,实在屈就了。”
“不过这位甄玉嬛,也不是傻的。”
敬妃说:“我哪里不知道她的算盘?怕是打量着我平日脾性好,叫我去瞧瞧惠芬仪,给她长长脸,好叫她在外行走有一份薄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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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眸光一闪:“甄玉嬛既瞧不上玉字,那我就偏要帮她宣扬本名了。”
眼看天色不早,敬妃说了一通畅快些了也就告辞,陵容拉着她的手写了一个“玉”字,又往颐宁宫看去:“姐姐且放宽心,总有出气的时候。”
日子闲闲过,天气渐热,却一直不见下雨。
宫里最近出事不少,玄凌便商议了与皇后一同出宫祈雨、祈福。并将后宫事宜全交给皙华夫人打理,敬妃协理。
皙华夫人得令如执剑,便日日召了诸多嫔妃前去宓秀宫听训。
除了端妃、恬容华养身体和几个早已失宠形如虚设的妃子,就连奉命闭宫养胎的陵容,也被“请”了出来。
皙华夫人本有意刁难一二,都被陵容轻轻挡过了。况且陵容知道她的秉性,因此十分恭谦,叫她抓不着什么。
不过,最让皙华夫人费了力气的还属甄嬛。
这一日陵容和敬妃、玉如前后脚到了宓秀宫,因为忌惮绝人子嗣的欢宜香,陵容特意佩戴了清热解毒的甘草香囊,虽然欢宜香毒性霸道,但是也能缓解一二。
这三四天下来,甄玉嬛脸色发白,陵容却面色如常,便是它的功效了,于是陵容便刻意抹些白粉遮掩一二。
夏天刚到的时候,也被陵容以夏礼之名,各送了敬妃、玉如一份,今日二人正好也都带着了。
众人互相见礼落座,连皙华夫人都到了,甄玉嬛却一直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