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几天,虽然曹琴默也偶尔到棠梨宫来,但是却坐不了多久便走了。
她不知道,曹琴默是真的把陵容的话听进去了,她虽然卧底于甄玉嬛的身边得了不少好吃,但是也准备见好就收了。
她本也是心有野望之人,可是她与陵容早已互剖心迹,曹琴默知道自己献计误使陵容小产的事情,曾经亲自向陵容下跪致歉过。
她后来一心一意替陵容办事,不仅是出于愧疚与感激,更是觉得,陵容比华妃、甄玉嬛,更值得追随。
而这一切,甄玉嬛全然不知。
她只是在心里冷笑,也是,曹琴默如今成了曹芳仪,自然瞧不上自己这个小小的甄嫔了。
虽然甄玉嬛本就没打算放过为虎作伥的曹琴默,但是心里也生出了另一条毒计。
次日,宫里就沸沸扬扬传出来了,说从前华妃身边最亲近的人,将会一一道出华妃的所有罪行。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不已。只不过,在甄玉嬛的引导下,大家口中那个揭发者的名字,都逐渐变成了曹琴默。
夜里,景春殿的角门再次开了,来人正是曹琴默。
她一见陵容,面上的忧忡之色便遮也遮不住。
陵容开门见山直接问:“你当真想要出头告发华妃?”
曹琴默眼下一片青黑,想来是没有睡好觉,她说:“宫里的传言都说成那样了,几乎是指名道姓说了我,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陵容低头思忖,而后说:“华妃做错了事,你去告发,却不一定能得到什么便宜。”
曹琴默苦笑一声:“娘娘说的话,我如何不知呢?”
“只是这宫里,恨华妃的人多,能佐证华妃罪行的人,却少。”
“由我去说,也算是让大家都满意吧。”
陵容心中微震:“难道你已经决定了?”
曹琴默笑了,她说:“是,宫里的传言早晚要传到陛下、太后耳朵里。”
“其实华妃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我这个华妃先前最得用的人不说,他们怎么有理由处置呢?”
陵容最后劝道:“先帝时期,玉厄夫人之兄博陵侯造反,她也仍是顶着夫人的位份度过余生的,可见皇家容得。”
曹琴默叹了一口气:“先帝与陛下性情大不相同,况且就算陛下容得,宫中女人恐怕也容不得啊。”
甄玉嬛还好对付,华妃从前将皇后踩得死死的,还有端妃,还有沈眉庄。曹琴默说了,是与华妃为敌,不说,就是与这些女人为敌。
“我硬挺着不说,她们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逼我说呢。而现在说了,或许能趁着势头捞个贵嫔当当。”
曹琴默再次敛裾下拜:“娘娘的好意,我全知道,华妃针对娘娘的事情、几次三番暗示慕容家针对阳都哀侯的事情,我也会一字不落地全都说出。”
“还请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