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做事,以玄凌与自己为先。
朱宜修虽然也姓朱,和朱家却有本质区别。
她还不知自己对昌容华做的事情叫人家发现了,只当是寻常亲戚来,问候了几句,便也就坐下了。
晋康翁主眼见皇后如此不省事,便大咧咧地问:“皇后,我家蓉儿受的苦,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皇后心里一惊,当着太后,有些事万万不能承认。若是认下了胡蕴蓉,那么先前流产的慎容华、金贵人、宋才人等,岂不是也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于是不禁端了几分皇后的架子:“不知姑母所指何事,本宫无话可说。”
“皇后!”可惜太后提醒地晚了。
晋康翁主虽是为了家族利益将胡蕴蓉送进宫,可是对于这个独女,也是实打实地疼爱。
她见皇后不肯承认,就以为和太后先前的协议全都一笔勾销,颤抖着声音道:“既然一国之母容不下我的蓉儿,那我就要找陛下问问!”
说罢,便闹将起来,言语中还提及宫中不容嫔妃、传扬出去如何做人的话。
想是今日,是非见玄凌不可了。
在太后看来,朱家皇后不容嫔妃,坏人生育根本,可比当初玄凌赐给熙瑶夫人一个先帝朝的宫女一事严重多了。
于是连忙命人去请 玄凌。
正巧这日玄凌也在宫中,正在陵容这里。
二人正在下棋,陵容于棋艺一道并不是很精通,于是下着下着,就要悔棋:“陛下,再让臣妾一子嘛?”
眼看玄凌同意,陵容转了转眼睛,愈发贪心:“看在臣妾肚子里的这个份上,再让一子可否?”
三月初,玄凌已经用上了扇子。
他“哗”地一声展扇,朝自己重重扇了几下,笑道:“朕再让,不如重开一局?”
陵容卖好:臣妾就当陛下同意了。”
说罢,献宝似的捧出刚腌好的杏脯,玄凌吃了一个,酸地皱脸。
二人正玩笑时,太后宫里的人来了,说是晋康翁主在那里,请亲戚们一起说说话。
这个亲戚,自然是指太后、皇后和玄凌。从法理上讲,这三位,才算是一家人。
太后宫里的内监傲慢,陵容也不上脸。她腆着肚子,亲手为玄凌系上外袍,葱白的手指与丝绦缠缠绕绕,看的玄凌意动不已。
不过太后甚少在他去嫔妃宫里的时候相请,玄凌只得去了。
这一去,直到日头落了,晋康翁主才算离去。
下午的颐宁宫热闹极了,宫外的人证、物证进进出出,都叫玄凌看了遍。
玄凌勃然大怒,下令直到予漓大婚之前,皇后都不许出凤仪宫一步。而予漓大婚之事,则全部交给端仪夫人、敬仪夫人二人办理。
在晋康翁主的恳求下,玄凌还去看了胡蕴蓉,她自禁足失宠以来,已经消瘦许多,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反而有几分柔弱可爱。
玄凌垂眸,将昌容华晋封为贵嫔,算做安抚。
至于封号,本想沿用从前的“昌”字,然而晋康翁主话里话外都是皇后行事传扬出去怎么办,于是太后提议,特赐胡蕴蓉双字封号,算是堵住了胡家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