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将方顺仪带来,还请陛下娘娘圣裁。”
玄凌没有耐心,使个眼神,就让小连子去审问。
这回方淳意自己却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
“陛下,娘娘,嫔妾有罪!”
“那天,贞菀夫人找到嫔妾,说当年送出的舒痕胶里面有麝香,嫔妾心中十分疑惑,因为那药膏虽然是嫔妾按照家中古方所制,可是却已经叫太医院检查过了才敢送给她。”
“而且,贞菀夫人自己收到,为安全起见,当然也是最好叫太医验过才行,否则怎么敢上脸?”
“她当时那样说,嫔妾心中又惊又怕,生怕有人暗中动了手脚,离间当初的情谊,于是便到棠梨宫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到了棠梨宫,贞菀夫人却说,叫我制一个新的舒痕胶,还要在里面放上麝香,嫔妾十分害怕,并不肯。”
“可是贞菀夫人却说,如果嫔妾不肯,便将十年前舒痕胶重有麝香的事情宣扬出去,叫陛下娘娘治嫔妾的罪。嫔妾说自己从未作过这样的事,可她却说,却说 ……”
“说什么?”皇后觑了一眼玄凌愈发不善的脸色,连忙问道。
方淳意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抖了一下才说:“贞菀夫人说,就算不是嫔妾放的麝香,她也有办法,让,让,让陛下将嫔妾贬到去锦宫。”
玄凌狠狠一拍扶手:“放肆!”
皇后打圆场:“后来呢?你就给她做了?”
方淳意浮上一层害怕:“贞菀夫人,说的不像是假话,嫔妾只好给她又做了一盒。”
玄凌面上厉色更深,方淳意连忙解释:“嫔妾虽然做了,可是并没有放,放麝香。嫔妾用的材料,都是从太医院领的,有宫中档案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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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面色稍霁:“那么那天的麝香,又是哪里来的?”
方淳意也是面露疑惑:“嫔妾不知道。嫔妾只是害怕贞菀夫人,那天,按照,按照她的吩咐,将一切都推给了皇后娘娘!”
方淳意此时放声大哭:“陛下,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恩泽后宫,嫔妾这样做,实在是对不起她啊!”
陵容坐在下首,看着方淳意表演,听见她这一句“母仪天下,恩泽后宫”,差点笑出声来。
方才一口一个“贞菀夫人”,更是火上浇油。不过看玄凌的表情,她们表演了半天,总算可以进入正题了。
只听玄凌冷哼一声:“知道不对,还随意攀诬皇后?”
方淳意拭了拭眼泪,看了一眼皇后,方才小声说:“嫔妾家世不显,贞菀夫人说,若是她为皇后,必定,必定叫陛下升嫔妾父亲的官职。”
皇后面上适时浮上一层难堪,玄凌愈发盛怒:“她真这样说?”
方淳意怯怯地:“嫔妾如今,还有什么谎可说呢?”
“嫔妾已经犯了大错,生死全在陛下一念之间,嫔妾此时,只能说真话,也只想说真话了。”
此时皇后温声开口:“陛下,念在方氏年纪还小,况且又是受人胁迫所致,不如暂且饶过吧。”
玄凌似乎十分感动:“皇后,他们那样对你,你还能原谅?”
皇后点点头,玄凌十分感慨:“你我夫妻十几年,朕从前真是错看你了。”
皇后依旧笑着,却没了当初的欣喜,夫妻十几年?
如果不是自己的好姐姐,那么现在就是结发二十二年了。
可是,陛下的发妻,永远都是姐姐了,有她在,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后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