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淑妃在杏花春馆搭了戏台子,听说唱《铁弓缘》呢。”
陵容笑了,道:“这样的剧目,的确是她会喜欢的,滟容华和荣德仪也喜欢。”
想到予涵溺亡那天,第一个拽住胡淑妃衣袖的杨贵嫔,陵容道:“只是杨贵嫔为人谨慎,绵里藏针,恐怕不会喜欢这样的剧目。”
“她作为一个贵嫔,在淑妃眼中,竟还没有婕妤、德仪重要。”
陵容懒懒看着窗外的风景 ,道:“本宫还要养胎,就不去凑热闹了。”
菊清非常认同地点点头,“娘娘既然养胎,去不去都是给她们面子。若是哪一日有了兴致,再叫来唱一整天便是。”
菊清才收拾了东西出去,曹琴默就微微笑着进来了。
她一袭烟紫色宫裙,长长的披帛迤逦在地。
曹琴默走近了,面上笑容愈盛。
“娘娘,可叫我抓着您躲懒了。”
陵容笑着啐她:“杏花春馆唱戏,你怎么不去瞧?”
曹琴默非常自觉地坐下,理了理百褶堆花的裙摆,才说:“哀愍王才去了多久?阖宫里也只有淑妃敢唱戏。”
“这一整天的乐声没完没了,繁瑛阁那位岂不是要气歪了鼻子?”
陵容笑着拍她:“就你会编排人。她鼻子歪了,你怎么不画了来给我看?”
曹琴默道:“我不能确定她的鼻子,可是我却觉得哀愍王去得蹊跷。”
陵容闻言,不禁正了身子。
“怎么说?”
曹琴默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
“可能,我只是说一种可能,予涵的确死的冤枉。”
“娘娘您想,当时离赵王最近的,就是菀嫔,予涵身子矮小,她怎么就拉不住呢?”
见陵容眉头紧锁,曹琴默复又安慰道:“也许只是臣妾想多了。”
“在水里,又惊慌又害怕,衣服还吃水,就算拉不住,也是正常。”
陵容思虑片刻,异常笃定道:“不。甄玉娆一定有问题。”
“曹姐姐,你想她作为予涵的亲小姨,还是目睹予涵身亡的人,怎么会那么淡定?”
“除了当着陛下的面哭了一回,后来哪里见过她为予涵伤心?”
“甄玉嬛这样的人,都知道借着予涵的死为自己立名声,怎么她就忙不迭地侍寝去了?”
曹琴默剥葡萄的手慢慢停住,旋即拧眉道:“可就算咱们猜的都对,又有什么证据呢?”
“就算是她故意害死予涵,可是胧月叫船沉水在先,她完全可以说是自己抓了却没抓住。况且,当时的情形,只有她一人看到,咱们就算找证人,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