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摩格。”
予鸿眉毛一挑,对陵容说:“不瞒娘亲,我也曾经这样想过。”
“可是儿子手上能信任的杀手,只有方知我和那些亲兵护卫,让他们去赫赫刺杀,若是成功还好,若是失败,让人知道了儿子是幕后主使,那……”
陵容摩挲着手指,“此人不可留,既然你不方便,那就想个办法,让你父皇出手。”
“想必,他也不愿看见赫赫日益壮大吧。”
予鸿低着头,沉思了一会,才说:“娘,还有一个办法。”
“儿子听宫里的老人说,以前曾经爆发过时疫,若是将疫病引入赫赫,让他们无法休养,也就没有侵犯大周的想法了。”
陵容心中一凛,大周的兵将,可以提前服用时疫的解药,这样有七分把握不会感染,那么剩余三分呢?
还有赫赫的普通百姓,那些也是活生生的人命。
当初虽然就是用这个办法免去边境危机,可是却不太光明磊落。
陵容道:“此法虽好,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终究太伤阴鸷。”
予鸿眼中眸光细碎,“是,因此儿子才一直憋在心里。”
陵容忍不住随手抄起枕头去扔他:“咱们找准时机,趁他们还在内斗的时候出手,未必用得上。”
“就算用,也是往他们王帐里洒。”
“谁发动战争,就让他尝尝时疫的味道。”
予鸿只是听说而已,当年亲历时疫的老人却知道,这种病传染极快,仅仅是往王帐里洒药粉,也会很快从王帐开始蔓延。
而游牧民族时常迁徙,医药发展水平并不如大周,他们可不会这么快研究出解药来。
到时候,草原只怕是哀鸿遍野了。
予鸿见陵容认了自己的想法,忙堆起笑:“娘找儿子来,就是为了这个?”
“现在儿子都实话实说了,娘该放心了吧?”
陵容有些无奈:“你若真是想以时疫清剿赫赫,我才要担心。”
“你那留守府,离赫赫也不远,万一你……”
予鸿正色道:“儿子感染过天花,寻常疫病已经不能拿我怎样。况且,卫太医不是还跟着么?”
“当年医治的时疫方子,他也有参与,儿子信得过他的医术。”
陵容略一点头,也只得如此了。
不过,既然留了以时疫对付赫赫的后手,那梅香和她儿子就不必去了,留在京中,反而安全。
予鸿见陵容面色好转,去看了一回冬儿,就兔子似地一溜烟跑了。
陵容抓不到他,只好问清如:“予澈的三字经抄了几遍了?”
不多时,予澈苦着一张脸进来。领子上的白狐毛锋衬得他一张小脸粉雕玉琢,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机灵又灵气。
“娘,我先去看看妹妹?”
清如知道他的心思,替他解了外衣,领着他去看冬儿。
等他回到陵容这里时,文松已经将他平时用的一套小儿文房搬了来,一看见熟悉的笔墨,予澈眼睛里的光就灭了。
陵容道:“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蒙了,简单的字已经会写。不像你,还在整天想着挖泥巴、炸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