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一个周六下午,王胜文正和冶金部的技术人员正在交流技术上的问题,刘海忠找了过来,说晚上他和阎埠贵请自己吃饭。
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不在四合院住,但是不能完全脱离四合院,这不符合剧情。
下午下班回家,跟家里的媳妇们说了一声,就骑车来到了四合院。
其实以前王胜文平时也没去过阎埠贵家,这算是第一次登门了,所以提了两包点心。
进屋一看,除了刘海忠阎埠贵在,孙二虎也在,刘光天阎解成俩人也在,还有傻柱在厨房忙着炒菜。
进门相互问好,刘海忠和阎埠贵把王胜文让到了饭桌的首位。
王胜文感到疑惑:
“今儿怎么个意思啊?怎么让我坐首位啊?您这院儿里的三位大爷不是都在吗。”
阎埠贵有些尴尬:
“咳咳,今儿这事儿,我们仨解决不了。”
“嗯?咋回事儿啊,你们仨还解决不了?”
阎解成说话了:
“王科长,是我们俩的事儿,我和刘光天的。”
“奥,是被制钉厂给开除了吧,那我也解决不了。”
刘光天有些沉不住气:
“王叔,我们没被开除,是家里让我们交钱的事儿。”
“奥,交钱啊,是得交钱,你们父亲都是花钱给你们买的工作,你们上班了不得给他们交钱吗?我可知道,他们都是花了五百块钱才给你们买了这工作,平常人可是都花八百,这么好的工作,值八百。”
“不是,交钱我们都答应了,可是家里让我们交得太多了。”
“奥?交得太多?交多少?”
“我们工资才二十七块五,家里让我们交二十五。”
“嗯,你们刚去就二十七块五?那够高的了,解成都赶上你爸爸了,是该多交点。”
王胜文停了一下又问:
“那你们想交多少?”
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们想留十块。”
刘海忠马上急了,一拍桌子:
“你个小兔崽子,天天住厂里吃食堂,你留十块钱干什么?”
阎埠贵也呵斥:
“不行!绝对不行,交二十五也得两年才能把钱还上,你别想着留十块钱了。”
“王叔,你看看他们,明显是欺负我俩。”
王胜文对阎埠贵说:
“阎老师,这招工指标可是八百块钱一个,你这每月二十五两年还清怎么来的?”
刘光天不服气:
“他们就是花了五百。”
刘海忠刚想发火,被王胜文制止了:
“唉,你俩小子,这八百是公价,这五百是我看着一大爷和二大爷的情面,跟人家邢厂长硬讲下来的,这里边可没你们什么事儿啊,你说你爸该给你按多少算?总不能你俩啥事儿也没干,就白得三百块钱吧?”
刘海忠明白过来了:
“对啊!王科长给我面子,那是我们领导间的交往,凭什么便宜了你个小兔崽子?”
阎埠贵也明白过来了:
“我还得每天给人棒梗上课呢,凭什么便宜了你?不行,还是得按八百算。”
俩人一下蔫儿了。
王胜文又拿起两人跟前放着的烟:
“吆喝,腐败了啊,都学会抽烟了,还是大前门,这玩意卖四毛五吧?你爸才抽九分的大丰收。”
刘光天小声嘟囔:
“我们也不多抽,就是平时没事儿和同事们一起抽的。”
阎解成也说;
“我们也得要个面儿。”
王胜文瞪了他们一眼:
“面儿?什么面儿?我可听说你们厂除了工资以外,晚上还可以加班,加班每个小时一毛钱,刘光天还好,解成你是经常去看电影儿啊。说吧,你们加班挣的钱都到哪儿去了?”
现场一时沉静了下来。
傻柱这个大机灵在厨房都听明白了这里边的猫腻,出来就喊:
“嘿!还愣着干嘛,打啊!”
叮叮当当就是一阵:
“二大妈,按住他腿!嘿,你别拿鱼竿打啊,那玩意儿不结实,对!拿笤帚!”
“一大爷,抽皮带啊,快抽皮带,用那玩意儿手不疼。”
“二大爷,别扇耳光啊,打坏了脸可不行,掐大腿根,那玩意儿没人看,对!骑上扭也行!”
“光福,扯光按着啊,打啊,别再把你爸累着了。解放,你也动手啊,傻站着干嘛。”
刘海忠、阎埠贵在那儿打,傻柱、孙二虎在那儿喊,屋里乱成一团。
院里也没个人来劝架。
在场的王胜文也不管。
等终于打累了,王胜文才说话:
“你俩甭委屈了,以后工资全交,够了八百再说,想买烟、想看电影儿,加班挣去!滚出去洗洗,门口站着!”
这下,饭桌上和谐了,每个人脑海中都冒出一个念头:
刘海忠:还是当官的向着当官的,王科长这几句话,可就让我多挣了一倍,嘿!第一次打得这么痛快,他妈还不拉着,不对,她还帮忙了。
阎埠贵:要论算计,还得是人家王科长,一个算计顶我十个百个算计啊,有面儿还能多挣钱,不行,以后得跟他多学几招,嘿,我这八百块钱就到手了!
孙二虎:这王科长真是厉害,一招就把这俩小子给制服了,怪不得厂里他徒弟们那么听他的,合着人家真有本事。我是不是也该拜他为师,傻柱都拜了啊,要不我也试试?对,我先把活儿干好了。
傻柱:嘿~两家吵吵了半天也没吵吵出啥结果,师傅一招就给摆平了,幸亏拜了师傅,你看我结婚的时候,人家首先给了六十块钱的贺礼,这不就一下把我的面儿给提上去了吗,别人想少给,也不能少太多了。媳妇一个劲夸我在厂里院里有面儿,这不都师傅给的吗。
外边站着的俩二货:嘿,傻柱你这小子,敢喊打,这仇是记下了,抽时间再给他往茅房里扔炮仗。你说厂里发加班费王叔是咋知道的?对了,他和邢厂长是朋友,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酒,喝得很高兴,喝到最后每个人都是乐呵呵的。
傻柱不但炒菜,还把家里最好的两瓶汾酒给拿了过来,他媳妇张玲当然支持。
走的时候,秦淮茹躲在院子外边的阴影里送,王胜文一把拉过来搂住,亲了亲她的小嘴儿:
“傻瓜,改了我就原谅你了,就恢复以前吧,等着,有机会收拾我。”
说着骑上自行车就走了,留下黑影中泪眼婆娑的女人。
委屈,真的委屈。
高兴,真的高兴。
他还是我的小男人……
凡事儿都有个后续:轧钢厂传言,王胜文和傻柱,鼓动着刘海忠把自己儿子揍得头破血流,孙二虎可以作证。
王胜文知道这是易中海传的,没证据也知道是他。
第二天是周末,王胜文按照老规矩去了陈雪茹那里,带着个大提包,还带了一大一小两根鱼竿,进门就对陈文魁(候魁)说今天不打篮球了,去永定河那边钓鱼。
出去钓鱼这种好事儿,当然缺不了陈雪茹。
其实永定河到正阳门也不算太远,三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陈文魁在前边驾驾地喊,陈雪茹就在后座隔着骑车的王胜文打他,三个人是一路的嬉闹。
河岸已经是绿草如茵,找了个大柳树底下,支上俩杆子,拿桃酥捏碎了打窝,拿月饼馅儿做钓饵。
没办法,没带铲子没法挖蚯蚓。
陈雪茹笑着骂他浪费,王胜文笑着回应买多了没吃完再放就坏了。
王胜文用大杆,陈文魁用小杆,两人相距五米坐那儿垂钓,陈雪茹则依偎在王胜文的身边。
不到十分钟,陈文魁开始在那儿喊:
“上鱼了,上鱼了,浮子都沉下去了。”
陈雪茹马上就要起身,被王胜文一把按住:
“上鱼了你就起竿啊,在这儿喊什么啊,对,往上提,对,把鱼提出水面,继续提,让鱼到你身边来。”
“舅舅,我不行!”
“有啥不行的?不就一二两小鱼吗,自己来……对,把鱼抓手里,竿子放地下,摘钩我不都教给你了吗……对,把鱼装这网子里,好了,再去挂钓饵。”
陈文魁拿着挂好的鱼饵给王胜文看,王胜文拿下来在手里用手指团了团:
“这鱼饵得用手搓成丸子样才能往钩上挂,搓紧实了,要不下水就得散,别搓太大,盖住钩子就行,稍微捏一下,小心点儿啊,别挂了手指。你直接把钩子放刚才我给你打的那窝的地方就行,你太小,甩不动竿,以后长大了我再教你甩。”
“我知道了舅舅,我再去试试。”陈文魁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