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文用手指梳理着她的秀发安慰：
“傻瓜，你怕什么啊，这件事儿你是有功的，把那个签字单保存好，等我从广州回来，就把你调到局技术处去，让你跟你琪兰姐做伴。”
“啊，琪兰姐要回来了？”
“对，我去接她和女儿，以后她在局技术处推广科，你在机要室，都是我新成立的科室。”
“那这边谁来照顾你？”
“我会让楚叶子过来。”
“她能照顾好你吗？”
“傻瓜，我不需要人照顾的，她比你还会整理文件，也会写东西。以后她啊，还要在这里写平时的工作简报呢。”
王胜文说着，拍拍她的屁股：
“快别抱着了，去把你秦姐叫过来，我们要出发去昌平了，你在这里坚守岗位。”
知道了自己马上要去局里工作，女孩儿心里高兴，一蹦一跳的就跑了出去。
秦淮茹很快换好工作服就来了，坐进车里就问：
“弟，刚才怎么回事儿啊？弄得怪吓人的。”
王胜文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没事儿，就是陈文松的父亲过来拿份图纸。”
“拿份图纸这么大阵势？”
“人家是四川省的省长，过完元旦刚任命的，一位省长，算是封疆大吏了，阵势当然会大了。”
“唉，什么时候咱要是有这种阵势就好了。”
“别虚荣了，人家为了工作能待在外边五年不回来跟妻儿团聚，你们能受得了吗？三个月就该受不了了。”
“嗨嗨，还真是，我还是吃黄瓜吧，大黄瓜。”
“昨天晚上不是刚吃了吗，吃上瘾了？”
“唉呀，你就别管了，专心开你的车。”
“先别吃了，跟你说个事儿，回去让你哥把高建国和韩贵玲那俩孩子派昌平这边来工作吧，也可以学点技术，离家还近。”
“你还记着京茹她俩舅舅的仇呢？”
“我记什么仇啊，不是让他们过来学技术了吗。”
“好吧，我回去跟我哥说，说实话，京茹那俩舅舅真不行，道个歉、认个错这么难吗，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
“所以说我其实已经放过他们了，至少没找借口把他们给开除了。你哥这次分了小房子没找你闹事儿吧？”
“他哪儿敢啊，他们四口住八十平方也就够了，现在好了呢，每月发了工资都给我妈十块钱，平时也经常往我弟弟那里买东西。”
“这还差不多，其实你哥那人还行，就是你嫂子人性太差，我让傻柱好好管着她呢。”
看来真是渴了，女人便不管不顾地吃起黄瓜来了。
汽车到了柴油机厂，保卫处郭处长就迎了上来：
“王厂长，还是我快一步吧，部队的人刚走我就开车过来了。”
“嗯？怎么回事儿？”
“我们保卫处今天也招人啊，正好这边从医院里请了医生过来，我们图个省事儿。”
“我去，你们保卫处怎么这么小气，连个体检的光也沾。”
“什么话啊，不是他们的老家离这儿都近吗。”
“都是昌平的？”
“昌平、延庆、怀柔、密云的都有。”
“招了几个？”
“你不是要求招十五个吗，我们准备了二十个。”
“行吧，如果身体合格就都留下来吧，厂外边那个农机培训中心也派几个人过去，如果不派人，他们各地来学习的人为了抢机位，还真能打起来，你们过去维持一下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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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说着便扔过来一个小袋子。
“部下送的，都给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倒是不一定喜欢，但是领导一定有喜欢的，我年龄大了也不想进步了，给你助助力。”
王胜文把袋子放到车里：
“行吧，那以后部下有什么好东西，都可以拿过来，如果领导喜欢上了，还能给家里人安排个工作岗位什么的。”
“好，我偷偷跟他们说说。”
王胜文和秦淮茹来到办公室，单娟娟早就把茶水泡好了，端起来递给秦淮茹：
“秦主任，先漱漱口。
单娟娟，纪区长呢？”
“他带着个人去找你去了，还给你带了一只羊。”
王胜文一想，我去，这是关芹芹的弟弟来了啊，他怎么知道关芹芹在这儿？纪区长你办事儿不利索啊！
“人都到齐了吗？”
“差不多到齐了，都在车间后边那儿排着队呢。这位美女领导，那茶是我们王处长的，你要喝我再给你泡一杯？”
秦淮茹漱了漱口，便拉过她去上下打量着：
“王厂长，我就说我们昌平出美女吧，又是一位小美女，你可有福气了。”
被夸是美女，女孩儿便有些害羞：
“领导，我们是俩，我还有个妹妹呢，她在会议室准备名单呢。”
王胜文指了指她对秦淮茹说：
“双胞胎姐妹。”
“啧啧啧，玩的越来越高级了！”
气得王胜文真想打她的屁股。
“秦主任，你来可不是跟我在这儿拌嘴的啊，赶紧过去看看他们，其中如果有女孩儿，就先挑出来，咱们试验厂留着用。
其他人，体检合格了，都派去给易中海当徒弟，我想，这事儿就不用我去车间里说了吧，你自己找易中海去办了。”
秦淮茹便拉起女孩儿的手：
“走，妹妹你带我过去，他不管我还不用他呢。”
女孩只是看了一眼王胜文，连反抗都没敢反抗就被拉了出去。
女人们走了，王胜文来到会议室，看到一位女孩儿在那儿写着东西：
“单婵婵对吧？你怎么在这儿写东西？”
女孩儿听到叫声，吃了一惊，马上站起来，想要扑进怀里，又忍住了：
“你来了啊？纪区长刚才安排了，让我把来的人员名单抄一遍，待会儿来两个医生，得用两份。”
王胜文便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
“继续抄吧，你怎么不在刘厂长屋里抄？”
“那个屋里人来人往的，都是找刘厂长办事儿的。”
王胜文一想：呵呵，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说实话，你这个副厂长是我给的纪区长的面子，就你那个水平，连个技术员都不是。
指了指女孩儿抄着的名单：
“这里边有刘厂长加进去的人吧？”
女孩儿很乖地点点头：
“嗯，二十几个呢。”
“挑出来单独写到一张纸上。以后你去我办公室跟你姐姐一起办公室，别在她这儿了。”
“真的啊？太好了，上次你来我都没见到你呢。”
“嗯，以后每次过来都可以见到了，还有，以后不许你去食堂帮忙。”
“我去帮忙，人家每天给两毛钱呢。”
王胜文一想还是钱的事儿，便直接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她兜里：
“缺零花钱对吧？以后我给你们。”
“嘻嘻，就知道你会疼我们，你给我们买的裙子可漂亮了，等春天我穿给你看，你可不许不来啊？”
“快抄吧，我肯定会来的，我最会赏花了。”
女孩儿竟然能听出其中的含义：
“嘻嘻，我们俩就是两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你爸不让你们再上学真是可惜了。”
“不是我爸的原因，是我妈怕我们被别人骗了去。”
“不怕我骗了你们？”
“不怕，你人好，我们心甘情愿的，你现在不就给我们安排好了工作了吗，我们还都什么也没干呢。”
“嗯，等你们成年再说吧，可以后悔，工作照常有。”
“我们没那么没良心！”
抄好了名单，刚递给王胜文装兜里，外边便有了汽车声，知道是纪区长回来了，急忙走了出去。
看到纪区长和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
“纪区长，哪儿去了？”
“临时走了个亲戚。”
说着又指了指年轻人：
“关忆祖，这位是市里的王处长，以后必须尊重。”
“知道了，王处长您好。”
王胜文看他还真跟关芹芹有五六分像，于是朝他挥挥手：
“去体检吧，我跟纪区长有话说。”
年轻人走了，王胜文抱着双臂跟纪区长说话：
“你怎么回事儿？刚来你就让他去家里了？”
纪区长连忙摆着手解释：
“没有没有，他带来两只杀好的大山羊，我认为放厂里目标太大，就放回家了，你那边是我自己亲自送过去的，没让他过去。”
王胜文把兜里掏出刚才抄好的名单递过去：
“这件事儿做得还算有点靠谱，但是这事儿你知道吗？”
纪区长接过名单认真看了看：
“这名单是什么？我不知道啊。”
王胜文点点头：
“不知道就好，这是你媳妇加到今天体检名单里去的人，我刚才在会议室发现的。
纪区长，这次体检人员名单是谁确定的？”
“我们区领导班子成员研究决定的啊。”
“这叫什么性质的问题知道吗？”
“知道，知道！违反组织原则。”
“你说怎么处理？”
“王处长，咱给压下来吧。”
王胜文摇摇头：
“那可不行，她在这里迟早会给你惹个大祸事儿。想办法把她调出去吧，我看上次那个一起吃饭的女同志南云云素质就不错，是个能支持男人的女人，想办法让她俩对调一下吧，别等出了大事儿，你就处理不了了。”
“王处长，我倒是愿意这么办，她不乐意怎么办？”
王指了指他手里拿着的名单：
“你过去跟她说，不同意，直接按组织原则办。她实在做得有点过分了。
上次我们在农机培训中心，那工作服都没给我们配齐，故意挑战我们一下，对吧？真有心机。
我建议，把你们被服厂的厂长也给撤换掉，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跟她们置气的，一直小动作不断怎么能行？”
纪区长一听他这么说，一跺脚：
“行，我去跟她说！”
气冲冲地就走了。
王胜文进了办公室，单婵婵迎了过来：
“怎么了，我看你跟纪区长说了几句话，他就急了？”
“哦，你回来了啊，他有点急事儿。你坐下，跟我说说你们镇里那个妇女主任南云云的情况。”
“南主任啊，她家男人原来也在市里的单位工作，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家里有公公婆婆，还有三个孩子，都靠着她一个人支撑。”
王胜文默默地点了点头：
“行了，我知道了，这是给你的零花钱，刚才我已经给了娟娟了。记住你们是红星试验厂派过来的工作人员，过段时间我给你们重新办招工手续。”说着又把一沓钱塞她口袋里。
女孩儿欣喜若狂，想抱过来又不敢：
“你真的要对我们好？”
“对，真的，至于其他事情，看你们自己的决定，等你们心智成熟一些再说吧，暂时咱们都不要有其他动作。”
“我知道，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