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胆子还真不小。”
“怕什么，我爸妈现在算是全指望着我了，于海棠自打结了婚，一次还没回过家呢，过年也没回家，我妈说她肯定是嫌给她的嫁妆少了。”
“唉～你甭管她了，你尽孝心就可以。你爸妈说什么了吗？”
“还不是让我好好伺候你？今天同学们给送的东西，基本上都让我拿过来了，他们只留了点腊肉。”
“有给钱的吗？”
“有，最少的给了三百，还是现钱，她们都说啊，你们那儿的招工指标，八百块都买不到。”
“让爸妈存着养老吧。”
“没有，收了五千一，给了我两千。”
“行吧，那你也收你叔家的了？”
“我不要，他硬塞的，还是塞了四百呢。我也不敢说这钱收了就是我们留下的啊，他说不给钱以后我妹妹在厂里不好混，说人家领导已经给了面子了。老公，我那妹妹真的挺好，又漂亮又贤惠，是个照顾家的好女人，比我好多了，让她去厂里，实在是可惜了。”
“可是我怕她惹出事儿来。”
“她绝对不会，来了先让她住我那个房间，跟我一个待遇可以吗？”
“你是我媳妇，怎么可能一个待遇。”
“人家也愿意。”
“她又没见过我，她愿意什么啊，你别在这儿随意给我乱安排了。”
于莉干脆让他背着了：
“她是见过你的，你忘了咱们为了海棠的事儿回家那一次吗？她躲在人群后边偷偷看过了。”
王胜文用托住她屁股的手狠狠捏了她一下：
“怎么腿还疼啊？你不许胡来，有你我就足够了。”
女人便开始撒娇：
“哼～坏蛋！知道我腿疼你还捏我，我不！凭什么她们都有帮手，就我没帮手？”
“谁有帮手了？”
“慧珍姐和雪茹姐，晓娥姐和秦京茹，尤凤霞和丁秋楠、琪兰姐和琪梅姐……”
“好了好了，快打住！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就不能像人家张灵儿一样？”
“切！谁不知道她是你表妹，从小培养起来的感情，能错了？不行，这次你得依着我！”
“依着你，也得说说她的基本情况吧？我不能跟一个没见过的人定下什么事儿吧？”
“我最小的叔叔，家里有我俩哥哥，大哥去了唐山煤矿上工作，二哥是个铁匠，下边就是我俩妹妹，这个是老大，还有个小的在上初中。”于莉的语言还是挺精炼的。
王胜文想了想：
“你哥哥在哪儿干铁匠？”
“在家啊，在家跟我叔一起干的，生意也不好，有一顿没一顿的。”
“想让他到我们那儿工作吗？”
“废话，当然想了，不过他已经结婚生了孩子了。”
王胜文把她放下拉到胸前：
“于莉，咱这样办，你明天去接你妹妹的时候，把八百块钱给你哥，让你哥哥拿这钱去找于海棠，让海棠她老公拿这个钱再去找我，我就看在他是我徒弟的份上把你哥接收了。”
女孩儿便趴进怀里：
“嘻嘻，老公你真厉害，不拿钱还把事儿给办了，你徒弟要是不给你这钱怎么办？”
“放心吧，不但会给，还能再加二百凑个整数，那样才能在你们家亲戚面前显得有面子，别忘了，我们那里可是一年多没招男工了。”
“老公，你不会为难吧？”女人还是为自己的男人考虑。
“不为难，在我那里培训一下，我派他去大兴那边我们建的一个农机具厂，那活儿适合他，他要是干的好，我很快就把他提拔成个车间主任。”
女孩便搂住头亲吻了一阵：
“老公，有你真好，你一参与，我们家就海阔天空了。”
“前提是他得好好干。”
“放心吧，我叔家的孩子都听话着呢，保证给你丢不了人。记住我哥哥叫于金啊。”
“嗯，记住了，错不了。”
回到崇文院，于莉捅炉子，王胜文洗了把手开始画图，画的是八九十年代县级城市标准的办公楼，当然还是照着脑子里的东西抄，所以画得挺快也很专心。
等到画完一张总图，抬头一看，自己的三个女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一边把图纸从图板上取下来，便问：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都没发现。”
“嘻嘻，我们回来五六分钟了，是你太专心了，需要描图吗？”张灵儿问道。
“嗯，需要描图，你们谁描啊，还有很多呢，你们今晚都有活儿干。”
于莉自然是当仁不让：
“还是我来吧，我比她们快些，复杂的图纸，还是我描的快。你俩要想描图，得先去洗洗手。”说着，把泡好的茶水端了过来。
“嗯，你描吧，这图啊，后天可能就得用上。”
“老公，这次怎么这么急啊？以前从来没这么急过。”
“这是给昌平区盖政府办公楼的图纸，他们肯定需要拿图纸上报等市政府的批准，说不定这张图纸，以后会成为四九城周围各县区办公楼的样板。所以你要签好你的名字，在原图上我会把秦姐的名字也签上。”
“啊？我签描图员一栏吗？”
“对！让秦姐签审核一栏，我签设计一栏。”
“真的重要？”
“过个十年八年，全国县级政府都会参考这份图纸，所以挺重要的，到时候你指着这份图纸跟咱儿子说，看，儿子，这是我跟你爸一起画的，你说儿子会不会为你感到自豪？”
“嘻嘻，要是生个女儿呢？”
“啊？你就打算生一个啊？那不行，小狗怎么生法你怎么个生法。”
“嘻嘻，我和小群一起给你生。”
“我可是真找描图员的啊，不能每个描图员都给我生孩子吧？”
“你别管了，她比尤凤霞还大一岁呢，肯定也是个生孩子的好手，要是在咱们家吃饭啊，她那胸长得肯定比尤凤霞还大，我小婶子就是那样。”
“快别说了，你再说，一会儿张灵儿她们俩回来，该生气了。”
“她俩才不会，连你堂姐给你生孩子，她俩都高兴，说是她俩跟着你忙，让你堂姐先生了她俩先玩着，嘻嘻！”于莉边贴图纸边说笑着。
“尤凤霞跟你说过我堂姐是谁了吗？”
“说了啊，不就是她妈妈吗，你给人家治好了病，人家就怀上了。”
“嗯，不是我心急，实在是她这个年龄，再不怀上，以后年龄就太大了，琪梅姐也是。”
“那你俩还不快点？”
“唉，一开始不是顾及到宋美淑这个小姑娘吗，怕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现在怎么不顾忌了？”
“想开了呗，反正她长大了迟早会想开，她妈妈如果一直跟着我，也没个名分，迟早会难过的。”
“谁说不是呢，你跟琪梅姐生个孩子肯定好看，她五官很立体的，仔细看非常好看，我小群妹妹也是这样的面相。”
“又扯上你妹妹了。”
“能不扯上吗，我要是不找个帮手，在家里肯定会孤单的，我俩在一起才好。”
“行吧，随你的便，到时候她受宠，你可别吃醋。”
“切，咱们家的女人就没一个吃醋的，连醋意最大的淮茹姐姐，也早就认可了，她觉得啊，这么一大帮孩子一起养才有意思。”
“看来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啊，都有了大局观了。”
“还不是被你影响的，孩子们一起疼，没偏没向，我们都知道的，这样做真的最好。”
“今天去了尹经理那里怎么样？说什么了吗？”
“说了，她们安排发货呢，她说啊，还是你这种男人靠谱，一切都给自己的女人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不让女人担心。”
“她也知道你是我媳妇了？”
“那倒是没有，但是她知道梁姐是你的女人，还知道梁姐有四个孩子你替她养。她还说她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你了，你就给她安排得挺好。”
“嗯，我要说那个女孩儿挺特别，能在技术方面真正帮上我的忙，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介意了，其实我也挺想帮你，但是我没那个本事。”
“你已经帮了，咱们家的生意，就是主要靠你跟向美美。”
“是哎！看来我真的算是一个有用的人，我跟你说啊老公，我真没想到咱们家的那个生意这么挣钱，上次去港岛，我真的体验了一次随便花钱的感觉，衣服买了一大堆，于海棠和小群姐妹俩全是穿的我给她们买的衣服呢。”
“以后少给你妹妹于海棠买吧，你越给她花钱，她越嫉妒你。还有在广州当了副经理的事儿，也别说，你一说她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怎么个意思？”
“她老公，也就是我那个徒弟杨伟，年前跟我说，想让我把她提拔成宣传科的副科长。”
“你没给她办吧？”
“怎么可能给她办，我又不分管宣传科，再说了，她老公才是个副科级呢，跟尤凤霞一个水平。”
“那你提拔提拔灵儿妹妹呗？家里人就剩下她一个没当官了。”
“她虽然没当官，权力可是不小，管着接近一千人呢。所有进厂的新人，都从她那儿培训好了，才能去秦姐那里正式投入生产。她不批准的话，工资级别都涨不上去。
本来想提拔她当车里副主任的，后来考虑她嫂子也在那儿，就先提拔她嫂子吧，等下半年直接让她去局里当个副科长，还是局里的人把她给推上去的。”
“别人会主动推举她？有这种可能？”
“不是可能，是肯定，局里技术处的女职工全去她那儿劳动，回来成立个综合事务科，就管以后局里女同志下基层参加劳动的事儿，她们如果不推举她当这个科长，她们都没地方可去。就像你一样，他们要是不找你给他们出口水泵，我就不给他们发电机。”
“嘻嘻，原来总坏头在你这儿，我说他们怎么这么听话呢。”
“听话所以才有好处啊，你看现在他们发展多快，都快成了野蛮生长了，因此我上次去，给他们刹了刹车。”
“你那样干，陈厂长不会记恨咱们吧？”
“他肯定不会，你没看到吗，他现在正跟林主任较劲呢，都会找咱们来争宠。”
“怪不得上次请咱们吃那么好的饭。”
“对，年底他升的正科级，跟林主任平起平坐了，肯定是心里高兴啊。你放心，他们今年还得给一笔钱。”
“什么钱？”
“他们给制钉厂和水泵厂盖家属楼，买图纸的钱。”
“不是钱要给弟弟吗？”
“弟弟他们也是从我这儿买的，咱爸当这个书记，做事儿方便是方便，但是让咱们赔了十万。”
“怎么回事儿？咱还能赔钱啊？”
“不是那个赔钱的意思，我是说，本来我想要三十万的，咱爸给讲的情，给他们便宜了十万。”
“给吧，反正我是不要，让晓娥姐存着，以后咱们投资用。”
“所以你在那边买房子，不用考虑价格问题，有你看中的房子，就买下来，反正最近逃港的比较多，买下来先放那儿不用也可以。”
“政府不会查吗？”
“一栋两栋的没事儿，不是还有你婉儿姐的哥哥吗，他那个区办公室主任的职位，会让他一直干下去，即便是咱爸当了副市长，也会提拔他成副区长的，还是主管工业的副区长。
所以你们都没事儿，越秀区财政还指望着你们呢，没钱谁也玩不转，对吧。”
俩人说着话的工夫，王胜文已经把地基图给给画了出来。
这次是尤凤霞接了过去：
“这个比较简单，我来描。”
“行吧，你描吧，灵儿妹妹，你们泡上茶水喝，咱们争取今天晚上把这份图纸画完，明天还有一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