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灵儿安抚好三位孕妇，下午三点半才回到崇文院。
刚在办公室里跟尤凤霞和于小群聊了几句，王胜文就被姚妈妈拉了出去，说是要他开车带着自己去找保姆，她那个小姐妹住得有点远。
有什么可远的，不就是在她原来住的那个老宅子附近吗。
这次找的这位苗妈妈，比魏妈妈更年轻，也更漂亮，原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姨太太，解放后被和离出来，年轻时带着一个女儿生活，现在女儿出嫁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儿。
这个谈起来更简单，有了魏妈妈的先例，当然就更好谈了。
包吃、包住、每月二十五块钱，一年两身新衣服、两双鞋。
就这么多条件。
王胜文因为想到刘岚也不是个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对有些事儿肯定要求不多，所以也就没给对方提很多要求。
谈了没多长时间，很快双方就订好了时间：先给二十块钱做一身新衣服，等孕妇出院了，接她过去伺候月子。
看来姚妈妈跟她关系还是真不错，整个谈话的过程中，两人一般都是拉着手说话，姚妈妈甚至送了对方一套银簪子。
别说，苗妈挽起发髻带上银簪子的小模样，还真好看。
等到苗妈把两人送出门的时候，苗妈口中姚姐姐姚姐姐的，叫的可亲了。
接下来发生的，肯定是在老宅子里的老少两人的赤膊大战，尽管老将拼死抵抗，无奈对方年少力壮，还是被打的落花流水，乖乖投降。
这老娘们颇有些不服气，心里暗暗发狠：等着吧，时机一到，肯定也让你丢盔卸甲！
……
回到崇文院的时候，陈雪茹和秦淮茹她们已经回来了，两个女人竟然一起过来给他汇报：弟，你太厉害了，你给人家设计的那种衣服啊，人家昌平区被服厂的人正在加班加点地干呢。
我去！这个时期人都对领导这么崇拜了吗？或者是这衣服本身就很好看吧。
王胜文把两个女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一条腿一个：
“你俩别光说人家怎么干，说说你们今天的情况。”
秦淮茹官大，当然是她先说：
“我回家跟村长爷爷说了，村长爷爷说等他做一身新衣服就到区里去一趟。
三叔说，院子里种东西的事儿咱不用管了，他骑自行车从那条小路沿着河堤过去，才七八里地，他负责给咱们种。”
“没去看你爸？”
“看了，他也说要去给咱们种地，结果被我三叔嫌弃了，说他种地根本不行。
不过村长爷爷倒是给他安排了个好活儿，想让他当村里的农机通讯员，负责和公社农机站联络的那种，给一个人的工分。”
王胜文拍拍她的肩膀：
“姐，你看见了吗，对他们有利的事儿，他们办得有多迅速？才成立了几天，人家都把通知下到大队一级了。”
“对，你看他们招工的事儿就办得挺快，这说明有些事儿办得慢，那是因为没好处，有好处的事儿，谁都办得快。”
王胜文又在她肩膀上拍打了几下：
“姐，你的思维越来越像个领导了，看来我没选错人。”
“那你下次还让我去吧，我跟那个南主任啊，挺谈得来的。”
“行吧，你最近先抓好生产，等能钓鱼的时候你再过去，那时候还得靠秦汉过去给钓鱼的人挖蚯蚓呢，你没发现吗，秦汉干那活儿也很拿手。”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没跟他一起钓过鱼。”
“人家秦汉手速多快？蚯蚓稍一露头，他就能给拽出来。”
“嘻嘻，你得替我想个办法，让我如何能经常抽他一顿，每次抽了他吧，我感觉我心情可好了，很过瘾。”
“你真笨，挖蚯蚓弄脏了裤子，抽一顿。”
“嘻嘻，你这当爸的可真坏，算计小孩儿一算计一个准。”
坐在另一条腿上的陈雪茹说话了：
“弟弟说的没错儿，别的孩子干活儿都是蹲着干，他是坐地下干，他屁股上那些土就是这么来的。”
秦淮茹站起来就往外走，王胜文在后边喊：
“找点细条子抽啊，粗的再打出毛病来。”
怀里只剩下一个人，王胜文干脆横抱在怀里：
“姐，说说你的事儿。”
“我的事儿简单啊，明天她们就过来跟街道办的人谈，把店里剩下的那些货算算钱，卖了给他们就完了，白厂长说让她闺女过来跟我着我干，算是她们厂在城里的一个门市部，她们总共有两个门市部，市里一个，她们区里再建一个，都让我管。”
“你告诉她们，区里那个没必要建，等她们那边的百货大楼建起来，跟她们区里的百货公司合作就可以，或者把百货大楼的二楼租下来自己干。”
“嘻嘻，老公，这些小事儿你也考虑啊？”
“你的事儿再小，对我来说也是大事儿。”
“嘻嘻，老公你就知道宠我，我跟你说啊，白厂长她那个闺女可漂亮了，上次你去的时候没见着吧，她是前天刚去的。”
“嗯，我没见着，不过我见着白厂长她妹妹了，她妹妹也挺漂亮。”
“白主任啊？白主任也没那闺女漂亮，差远了。白主任请我们吃的饭呢，她跟秦淮茹可亲呢，都是一副骚狐狸样儿。”
“你可别这样说，人家她俩可都是正科级干部。”
“你还敢说？她当这个官是不是你帮了忙？你是不是睡过她。”
“别胡说，人家是他们单区长的人，我怎么可能睡她？”
“对！一看她就和单区长关系不一般。”
“怎么？你们也见着单区长了？”
“嘿嘿，单（shan四声）区长最搞笑了，带着他们区里的一群干部去抢服装呢，都打起来了。”
“我去！这哪是一群干部啊，这不一群流氓吗。”
“谁说不是呢，反正是区里发的，有什么好抢的。不过那个单区长对我和秦淮茹特别尊重，我们出去吃饭就是他安排的，我们的车坐不开，我跟你说啊，人家还派了车接送呢。
你知道秦淮茹刚才为什么说还要去昌平吗？”
“那是她老家，她当然喜欢回去了。”
“才不是，她跟白主任和白厂长约好了，等她不开车的时候，好好喝一场。”
“媳妇，你这就不懂了，我几次去见她们区的吴书记，都是带着秦姐，她们肯定想巴结她，好让秦姐替她们说好话。”
“那她们为什么想巴结我？”
“我给她们说的，你是我的表姐。”
“嘻嘻，给你生了孩子的表姐，这关系更近吧？”
“嗯，还是魁子他爸爸呢，你没发现吗，魁子现在是叫我爸爸的，自从有了小雨以后就这么叫了。”
“徐静理也这么叫啊，她每天小嘴巴巴的，我爸爸怎么样，我爸爸怎么样，叫的可亲了，还天天去教小雨呢。”
“嗯，咱闺女该说话了，你经常逗着她说话吧。对了你们出去浪，咱闺女怎么办的？”
“咱闺女你徒弟给看着啊，本来她们几个想出去玩的，咱闺女一去，她们就都不去玩了，都给咱哄闺女，特别是你那个徒弟小季，可会带孩子了，比我带得都好。”
“她们几个人啊？”
“四个啊，人家那个姓吴的女孩儿，还从她叔叔家拿了很多饼干给咱闺女吃呢。”
“我跟你说啊，那个女孩儿的叔叔，就是昌平区的区委吴书记。”
女人便把头埋进男人怀里：
“你这个坏蛋，这么快就把这些关系理清了，还让人家书记的侄女住进家里去了。”
“她自己愿意去的，可不是我拉她进去的啊，那个女孩儿可了不起，南开大学毕业的呢。”
“我知道，对你的事业有帮助对吧？她跟我说了，她是你的学生和助手。”
“对，那四个女孩儿，双胞胎姐妹是我的秘书，胸大的那个是我徒弟，吴颖是我的学生。”
“老公，我和秦淮茹可能又给你收了一个，我们让白厂长她闺女住正阳门的家里去了，她妈说让她过来当营业员，她明天就会过来。”女人的声音有些纠结。
男人拍了拍她：
“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收的，有些女人可能是别有用心的。”
“你还用怕？再有小心思的女人，被你收拾一顿，也就老实了。
我跟你说啊，那个女孩儿可漂亮了，比尤凤霞和张灵儿都漂亮，也就关芹芹能跟她比比，不过人家女孩儿年轻啊，有优势。”
“这个我倒是相信，昌平就是出美女。你俩不会是收了人家的好处吧？”
“没有，人家就是把我们伺候得很舒服而已，谁不想让个小美女伺候着啊，嘻嘻。”女人看到王胜文不强烈反对，竟然有些窃喜，可能还是那种我家男人占便宜的思想起了作用。
“行吧，你们随便玩吧，不过你想好了怎么处理丝绸店的问题了吗？”
怀里的女人依偎得更紧了：
“有你还不容易？你给我们设计了图案，然后我们做出来放店里卖，然后再把图案拿到报社去发表了，然后写上，这种衣服正阳门昌平服装店有卖，不就完了？
干部们都看报纸吧？看了报纸他们就想去买，像你这次给他们设计的那种夹克，他们的领导干部们都喜欢呢，要不然也不会去抢，嘻嘻！”
王胜文虽然有些佩服她的经营能力，但仍然打了她，这次打的力度有些大：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是靠出卖我搞经营啊。”
女人也不急：
“嘻嘻，男人不就是拿来出卖的吗？
我不管，待会儿你就把那种夹克的图案和设计给我画出来，等明天于佳萌来了，我们就拿去报社发表，反正我跟报社的人已经是很熟悉了，很容易的，嘻嘻。”
“奥，那个女孩儿叫于佳萌啊，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人家长得更带劲，身材和关芹芹差不多，脸比关芹芹更漂亮，我看了都动心呢。”
“你们这是一帮什么破媳妇，怎么都想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
“我们就是想看到小美女在你面前乖乖的样子，太可爱了，嘻嘻，像尤凤霞那样气喘吁吁还要拼命坚持的样子，我见一次就喜欢一次，恨不能上去搂住亲亲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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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哪天让你亲个够，你们接吻我也不管！”
“真的可以？”
“咱能不能这么变态啊！”
这个时候，宋美媛这个小萝莉跑过来了，用手扒拉着陈雪茹：
“陈阿姨，你可以把我爸让给我一会儿吗？你都占了很久了。”
女人悻悻地走了，小女孩儿便躺进男人怀里：
“爸，你说我不吃东西，能瘦下来吗？”
“啊？谁跟你说的啊？”
“徐静理啊，徐静理说吃多了会胖，胖了，你就不喜欢了。”
王胜文给她理了理散乱下来的头发：
“美媛，女孩儿小时候胖点好，肉嘟嘟的小脸才可爱，多吃东西多运动才健康，听爸爸话，以后该怎么吃怎么吃，只要不暴饮暴食就可以了，爸爸会一直喜欢你们的。”
“那咱俩拉勾！”
王胜文便伸出小指：
“拉勾，爸爸一直喜欢你！”
“拉勾，我也一直喜欢爸爸！嘻嘻！”
“宝贝，你把徐静理叫过来可以吗？”
“好，我叫她！”小女孩儿欢快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徐静理就进来了，也是扑进怀里：
“爸，你找我啊？”
“对，爸爸找你，爸爸问问你，平时你是不是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多吃啊？”
“爸，你怎么知道的啊？宋美媛跟你告状了？”
“她没告状，爸爸只是觉得你有点瘦。”
“爸，你不喜欢瘦的女孩子？”
“对，爸爸不喜欢太瘦的女孩儿，也不喜欢太瘦的男孩子，相反，爸爸倒是喜欢肉肉的孩子，就像二熊那样。”
“可是陈文魁也不胖啊，你怎么也喜欢他？”
“他现在是长个的时候，瘦点是有原因的，你没注意他平时吃饭也不少吃吗？”
“爸，我也不少吃。”
“嗯，我相信。我跟你说啊，这次我去广州，发现你那个小叔和小婶婶，搞研究工作，体力就有点跟不上，就是因为他俩都太瘦了。”
“爸，我知道了，我以后好好吃饭。”
王胜文亲了亲她的额头：
“真是个好女儿！爸爸最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