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怀里的孩子,在跟孩子亲昵的时候问:
“姐,咱们家的人呢?都哪儿去了?”
姚琪梅气冲冲地回答:
“都出去浪了!所有孩子都去了沙河居,梁拉娣开着车带着秦淮茹、于佳萌、冉秋叶和三个女孩儿去的,塞这么多人,也不怕车里挤。
男孩儿都是骑车去的,于小群回家了。
都是没吃饭就走了,这晚饭,我也懒得做了。”
“嗯?慧珍姐她们还没回来?”
陈雪茹回答:
“下午四点多回来过一趟,拿回来三万多的稿费,说是这一周的,谁知道这稿子会这么值钱。”
“肯定是全国各地的报纸都转载了,人家才给这么多钱,说不定报社挣的更多呢。”
对此,王胜文并没有感到奇怪。
姚琪梅跟上一句:
“我看他们是怕咱们给他们中断了,不得不巴结咱们。”
王胜文抚摸了一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姐,这东西绝对不能中断,你还得经常提醒着慧珍姐,现在这事儿成了个政治任务了,中断了市长肯定会怪罪的。”
“你就不问问她们又干嘛去了?”
陈雪茹说。
王胜文回答一句:
“那还用问?肯定是又喝酒去了,她俩啊,这几天喝酒都快喝上瘾了。”
陈雪茹狡黠地笑了:
“嘿嘿,弟弟,要不我给你准备好柳条,等她们回来,你狠狠抽她们一顿?太气人了,把孩子扔给我就跑了!”
姚琪梅赶紧来劝:
“弟弟,你可别抽她们啊,人家这是给咱们家挣钱去了。
她说合同签好了,人家今天俩县长字都签了,牛丽说六十多万呢,吓死她了。
明天早上河南省的人就会回去,今晚她们去给他们送行。
说不定啊,明天早上会拉着你去车站送他们。”
“喔,时间合适,我会去送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心急。”
陈雪茹又改成阴阳怪气了:
“爱急不急,反正是江苏泗洪的也打电话过来了,我接的,说是马上就来,也是先去四九城酒厂参观然后来找咱们。”
王胜文对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
“是双沟酒厂吗?”
“对啊,就是那里。”
王胜文沉吟了一下:
“嗯,这一去酒厂参观啊,还真就参观出事儿来了,这下河南省的人肯定是知道了江苏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所以他们才心急的。”
“啊?弟弟,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泗洪更算是淮河流域了,粮食产量更高,这双沟大曲的产量,去年全国白酒产量全国第二,只比第一的汾酒少一点点。
这下河南再不马上行动,恐怕市场都被人家给占了。”
“不会吧,离那么远呢。”
“其实不远,江苏和河南本来是邻居,江苏徐州和河南周口、商丘那个区域,有家庭待客喝酒的传统,就是几个白酒消耗大户。
再说了,不能小看全国供销社系统的运输能力,他们一般都是一运就是几个车皮。
发展经济,保障供给,这个口号,他们可不是白喊的,人家是真干。”
姚琪梅便抚摸着王胜文的脑袋:
“弟弟,你这脑袋怎么长的啊,怎么什么事儿都知道?”
“姐,这些东西,报纸上都有,要不咱们家也订几份报纸吧,你们平时没事儿也都看看。”
“嗯,礼拜一我就到邮局去订。”
“好,待会儿我给你写下来订哪几种。
姐,今天咱们吃炸酱面可以吧?我去做。”
“你还是等会儿吧,你那个丈母娘还没回来呢,下出来就该坨了。”
王胜文问陈雪茹:
“雪茹姐,怎么白静没跟车回去?”
“哼!人家说礼拜天店里才最忙呢,你弄出来的那种夹克啊,这个时候最好卖。
你可算给她们挣钱了。”
被媳妇抱怨,王胜文只能挠挠头皮:
“姐,这不赶巧了吗,我也不知道大家这么喜欢这种样式的衣服。”
……
一直到了九点多钟,徐慧珍和牛丽俩人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
进门徐慧珍就搂住王胜文的脖子:
“老公!给姐洗脚丫子解酒,今天可累死我们了,喝完酒还得把牛爷送回去,累!
我跟你说啊,人家那两位技术人员,一见咱们给他们的那些图纸,眼睛就亮了,研究了一会儿就想拜我为师,我才不理他们呢,让他们先喝酒,图纸拿回去好好理解。
哈哈哈,真痛快,人生第一次有人想拜我为师。
弟,你说神奇吧?”
徐慧珍口气豪横地说,口齿都不清楚了。
牛丽则是搂住后腰:
“老公,你可得表扬我啊,我可是做了大贡献了。
别看我什么也不懂,人家可都把我当成品酒专家呢,说他们出了新酒,一定先拿过来让我和我大爷品尝。哈哈哈!”
她口齿倒是清楚。
王胜文把她俩都夹到胳膊下边,分别按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先倒上水让她们喝着,指挥赶过来的白静:
“白静姐,你给她们去拿洗脚毛巾,我去拿脚盆,我给她们洗洗脚解酒。”
调好水温,脱下鞋和袜子,等脚丫子泡进热水的时候,两个人便开始打盹儿。
这次王胜文并没有搞恶作剧,只是给她们轻轻按摩着,让她们那么舒服得慢慢入睡,然后又分别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收拾好一切,便被未来的丈母娘一顿收拾,直到她自己感觉自己成了一堆零件状态。
第二天早上,也不管床上仍然完全瘫软状态下的女人,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带着徐慧珍和牛丽去火车站送客人。
工作任务完成了,牛丽竟然不回家,坚持留这儿帮徐慧珍照顾孩子。
行吧,我昨天抱你上床的时候,搂住脖子叫老公的事儿我就不说出去了,只要以后你见了我别脸红就行。
开上车往西走,心里想着:这小娘们还真够豪放的,喝了酒睡觉,竟然还打呼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