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希衡:“希衡,般若魔界要修一尊佛去供奉,孤现在想着,干脆让它起来,你去坐下。”
希衡:……
他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希衡想了想回应:“修真界镇压坏魔,我也没让他们离开,让殿下进去替换。”
两人互相回敬一语。
玉昭霁心中那股奇特的情感都要撕裂他的心脏,撞出来了。
恰好,时机已至。
万花楼中又一个特别欣赏节目开始。
因为拍卖师柳南衣在“胡作非为” 醉倒在女人的温柔乡,吊死鬼甩着长长的舌头、结结巴巴主持这个环节。
戏台中央出现身着红衣、蓝衣的人。
他们有男有女,全是万花楼里原本的人,这些人帮助烛明作恶,可自己也成了烛明的玩物。
红衣在左、蓝衣在右。
他们在模拟刚才的竞拍。
红衣的人就如同刚才的鬼客们,必须用手臂、寿命、腿脚等竞拍蓝衣人,才能替换蓝衣人的寿命,争取活下来的机会。
在这样的规则下,红衣的人们重演刚才鬼客们的惨剧,戏台上蔓延一地鲜血。
但是,所有经历过、以及将要经历这些惨剧的鬼客们反而哈哈大笑,将别人的痛苦视作欢欣。
连在瓦瓮中的鬼客们,那苍老如鸡皮的脸上也扭曲出快意的笑。
它们津津有味欣赏着节目表演。
好似在说,再惨一些,再惨一些,比我更凄惨才好呢。
万花楼中满是扭曲的尖笑和痛苦的哭声。
这些恶念汇聚在一起,万花楼的墙壁处不知何时出现紫红色的触角,蜿蜒爬下,张开触角上的吸口。
这是凶兽烛明降临的前奏。
一股阴风鼓荡在整个万花楼、红绸飘扬、鲜血倒流。
玉昭霁和希衡同时发现它快来了。
玉昭霁最后问一次希衡:“你确定要救那些蠢货?”
“是。”
那些人不是蠢货,只是被凶兽烛明所害之人。
凡人之躯,如何抵挡上古凶兽烛明?
希衡眼中一片清明,何时起,世间开始厌恶受害者?
厌恶她们渺小、被人所害。那是错的,不是她的道。
她的道是拔剑护人,海清河晏、天下清明。
很好。
魔族太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希衡执意如此,他很乐意以贪魔之力污染她,好将她带回魔界。
“如你所愿。”玉昭霁道,他收紧手臂,“但孤不会这么轻易让你得逞。”
玉昭霁不想再看见希衡这副圣洁的、为他人涉险的模样,他觉得无比碍眼。
他一定要做些什么。
触角中的吸口喷出鬼雾,万花楼的人、鬼吸收了这鬼雾恶念更大、情念也更强。
玉昭霁此时猛然掀开锦缎,锦缎飘飘落下,坠至二人脚底。
希衡的裙身上有刚才荒唐作戏后的褶皱,头发全部散下,整个人纤尘不染,像盛开、洁白的荼蘼花。
微微敛下的眸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柔弱,只有冷静,大脑飞快计算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一切。
玉昭霁抱着她穿过那些完全被烛明控制的鬼,将她抵在墙壁上。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一口咬在希衡的后颈上,立即刺破细嫩的肌肤,鲜血满溢在玉昭霁唇齿之间。
希衡吃痛,天鹅似的细颈微微朝后扬。
玉昭霁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他咬得越来越用力,牙齿在上边辗转。
希衡皱紧眉头,她一直不知道玉昭霁的异兽形态是什么。
现在猜测,不会是狗吧?
他咬人之前居然不打招呼。
“疼吗?”玉昭霁唇齿间全是希衡的鲜血,在希衡耳边道,“疼就对了,希衡,好人不长命,你救人就得疼、流血。”
他要让她疼一些,疼得她下次自私一点,疼得她最好变成魔。
这个极致的啃咬仍在继续,玉昭霁通过希衡被咬出来的伤口,渡过去上古贪魔的力量。
希衡冷然不做抵抗,很快,上古贪魔和上古情魔之毒交织在一处。
两毒并发、恶念骤起。
庞大的凶兽烛明,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