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清和从景短暂地用竹筒吹气,制造自己在另一处的假象之后,眼睁睁看着“田先生”带着另外五名鬼士兵往错误方向跑。
“田先生”出去后,诸葛清和从景迅速捂着嘴,大口呼气、换气。
门外的“田先生”追到刚才气息散开的地方,却没有见到什么人,知道自己被骗了。
他一瞬间大为光火,带着五名鬼士兵折返回去。
可这时,换气完成的诸葛清和从景已经发现了再待在屋子里只能当被瓮中捉鳖的鳖。
他们赶紧跑出去,求一条活路。
诸葛清和从景捂住口鼻,趁着“田先生”和鬼士兵折返回去时,从打开的门处跑出去。
“田先生”又扑了个空,他在屋子里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确定这些狡猾的人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田先生”目露凶光:“他们居然没有吃我们送去的饭菜,也能掐中时间屏住呼吸,看来,我们早就被他们发现了。”
既然如此……
“田先生”不再伪装,他大手一挥,整个“碧水城”模样的城池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原本巍峨华丽的楼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小土包一样的坟冢,与其说是坟冢,其实不如说是乱葬岗。
乱世中,除开世家大族的祖坟坟林还得以保全之外,其余坟场早都成了乱葬岗,哪儿死了人,就直接将死人扔过去。
起初呢,还给裹一身草席,后来就连草席都裹不起了。
这处乱葬岗也是如此,除开坟冢外,露天还裸露着一些尸骨,早都被秃鹫或者其余的野物啄得光秃秃,只剩下光零零的骨架了。
尸骨的臭味散发出去,空中盘旋着一些乌鸦,正在嘎嘎怪叫着。
突然发生的场景变化吓到了不少人,有些人没有控制住,短促地尖叫一声。
他们都训练有素,很快反应过来,捂住嘴。
可就是这样的声响,也足够把“田先生”引过去了。
“田先生”带着五名鬼士兵走过去,一路上,有更多鬼士兵从暗处走来,加入到“田先生”的队伍。
这些鬼士兵也不多,不过二三十位数。
显然,鬼士兵的补充虽然源源不断,但是也需要一些时间来转换。
希衡和玉昭霁等人利用河水,杀了这么多的鬼士兵,就一时半会儿补不了数以万计的鬼士兵。
二三十名鬼士兵在“田先生”的带领下朝所有人走去。
此时,诸葛清、张将军以及从景等两方人马又聚集在了一起,人多些,胆气也壮一些。
大家手心全是汗水,张将军不愧是大将之风,在这种时候,比许多人包括道士都要更加从容不迫。
张将军看向那二三十名鬼士兵:“他们的数量看起来也不多,要不我们直接和他们拼了?”
诸葛清和从景也有此念,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名道士则惧怕得胡须都在颤抖:“不可!他们数量虽少,可你们注意到最前面的那个假田先生了吗?他能够制造出这么大一个城池的障眼法,现在也能保持自身的障眼法而不受影响,他至少是小红仙那个级别。”
他们不能正面打。
可是,不能正面打的话,也不能一味憋气啊。
这里的障眼法全都消失了,一望无垠的全是坟冢和尸骨,他们没有遮挡物,就代表不能靠着躲避在遮挡物后面短暂换气。
哪怕再用从景和诸葛清之前用的竹筒换气、声东击西法也不行。
因为他们吹气时,“田先生”哪怕往气息撒开的方向追,也能一眼看到他们。
张将军沉吟一下:“不能完全打,也不能完全不打。”
他望了眼希衡和玉昭霁房间的方向,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希衡和玉昭霁也没有出来,只说明一个问题:希衡和玉昭霁在做更重要的事情。
结合到他们之前拿出来的滋养阴魂之物,张将军更猜测,他们现在是绕后处理重要的事情去了。
既然这样,张将军就更认为他们应该缠住“田先生”和这些鬼士兵,免得他们去打扰希衡和玉昭霁做正事。
张将军迅速制定好战术:既然大家一起憋气不行,那就换着换着憋,每次,放开呼吸的人负责吸引“田先生”的注意力,剩下的人则憋着气,从暗处去攻击“田先生”
但不是真正的攻击,而是骚扰,类似于: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只要缠住他们就行了。
张将军将战术告知所有人,很快,便指挥起来:
只见“田先生”带着几十名鬼士兵冲过来,它们面前是一片“空地”
看似是空地,其实,“田先生”知道,刚才那些人走不远,一定就藏在这附近。
“田先生”环顾四周,其实,张将军等人就在他的不远处,因为屏住呼吸,“田先生”才看不到他们。
“田先生”吩咐左右:“把这里围起来,谁也别想出去。”
就在那些鬼士兵快行动时,诸葛清带着二十名人放开呼吸,显了形,鬼士兵立刻朝他们攻去,“田先生”手掌蓄出一团漆黑的雾,正要将那带着浓烈怨气的黑雾打过来时,张将军带着几名精锐潜龙卫,屏住呼吸接近“田先生”
他们用清风道白云道道士提供的法器,狠狠打在了“田先生”的身上。
“田先生”吃痛,原本聚起来的黑雾散开,他皱起眉头,转头打算攻击张将军等人。
却见张将军等人敛气屏息,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田先生”气得火冒三丈,挥手就想再吹出一道漆黑的雾,这是范围攻击,虽然杀伤力不是那么的强,但是胜在范围够广。
他是铁了心要把这些人抓出来杀了。
可就在这时,“田先生”背后又出现带着道士们的从景,从景啪啪拍了两张符在“田先生”的身上。
这符一接触到“田先生”的身体,便开始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在“田先生”身上炸开。
可“田先生”实在是太强了,这种程度的爆炸,居然都只是给他制造了一些小麻烦。
从景连忙又带着道士们敛气屏息,消失不见。
就这么一番试探下来,双方都有些戒备、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