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丽不急不忙解释:“你想,你娘乃一脉之主,主持大局非常辛苦。本来燮月、惋星两位师姐可分担许多,而今她们出谷未归,全谷上下大事小情全凭你娘一人,哪里看顾得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从我没人管这上面你看一看,是不是你娘心力交瘁的体现。”
花愐愐努力跟着她的思路,竟自频频点头。
“平日里小大师兄风评如何?”羽丽又问。
花愐愐心理嘀咕:“什么疯评,都疯了不成。”
“就是大家怎么看你。”羽丽看他自己瞎嘀咕,解释道,“我猜,应该是个甩手掌柜。”
花愐愐不语。
羽丽接着说:“平日里自有人张罗,大家便不晓得小大师兄的厉害。此时小大师兄不亲自出马让大家见识见识,更待何时。”
花愐愐暗自琢磨:“出什么马,见识啥?”
“你可知楚庄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故事?”
花愐愐一听有故事,竖起耳朵。
“楚庄王刚即位那会儿,贪恋酒色,厚葬淡金马,沉醉绕梁琴,浑噩度日三年之久,樊姬三番五次劝谏,终于使他清醒。成就了他‘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佳话。”这还是她听三哥哥讲过的。
“我……又不爱好酒色。”花愐愐说。
“你为何叫小大师兄,不是大师兄也不是小师弟?”
这师妹问题真多,花愐愐见她又来,翻个白眼装死。
“我想,自是你娘对你寄予厚望,一众姐妹对你尊崇有加的结果。”
花愐愐频频点头同意。
“这便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出手是不出手,一出手便非同小可。这不仅仅是安排我一个小师妹起居的小事,乃是建立了一条天脉入谷之规范守则。”
“规范守则?”听她说话竟是新鲜词,花愐愐已然着道:“那要怎么做呢?”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画一张图就可以了。”羽丽说得绘声绘色,“标明各处方位,写明晨昏事宜,然后多做几幅,谷中之人人手一份。到时候传到你娘那里,还不大大称赞你一番。”
“嗯,有道理。不过我是不会标出谷路径的!”其实,他花愐愐都没出去过,也没关心过出谷从哪里走:“你来帮我一起设计。”
“行!”羽丽心里嘀咕,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图画好了,还怕找不到能出谷的路?便匆匆和他去找笔作画去了。
“对了,我已给那几个蛋都起好了名字,一个叫毛绒,一个叫小贪吃……你说好了,可要帮我找那第四个蛋啊!”花愐愐和羽丽边走边说。
当时羽丽被点穴后没人敢管,她待到半夜穴道自解,全身酸麻瘫在地上,缓了一个多时辰才可以走动。这花愐愐前些日子捉弄了羽丽好几次,什么在她门口放坨屎,半夜扮鬼在窗外哀嚎,放个蜘蛛在她食盒里之类,之前常常来看顾,原来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被自己吓到,可千算万算,总没能吓住她,还常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对羽丽倒是有几分忌惮,他性子顽劣心却是单纯向善,羽丽没想到她一瘸一拐的回到房间,花愐愐专门给她留了晚饭热好拿来。见羽丽不吃,他急着解释这次没有恶作剧了。
羽丽眼珠一转,便问他平时都干些什么,玩些什么。心想自己要出谷,谷中姐妹不肯相助,那便只能从他身上着落。
第二天便先去拿走一个鸟蛋,然后和花愐愐玩飞檐走壁的游戏。那花愐愐想学她那招身轻如燕,她便提议打赌,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花神剑看完他俩这番对话感慨万千,心想羽丽这鬼灵精,收治她还需要一番功夫,先得断了她能出去的念头,一不做二不休,她来到密径一剑挥去,剑锋过处山石滚动,一条小路便这样被堵死了。自此天脉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