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着呢,晚上大骨头炒酸菜,里面再烩上三十斤土豆子。
忽然看见俩穿制服的过来了,吓得老头赶紧把陈江河拽到身后,“一会问啥都推我身上,听着没!”
陈江河也懵逼,至于么,买点城里人不爱的骨头棒子,刚到家半个小时就查上门了。
“你们谁是陈江河?”
老头陈西塘想往前靠,被儿子拉到一边,“我是,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儿?”
来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拿出巴掌大的资料本,“陈江河,下沟村人,21号,也就是昨天,乘坐从江南发往县城的大客车,有这么回事儿吧?”
“对,有这事儿!咋了,公交公司下来赔偿了么,我们工友好几个受伤了,车票也没给我们退!”
“呵呵,行啊,还会倒打一耙了!”
另一个没说话的警察,从后腰掏出来一副铐子,过来就要给陈江河戴上。
老头从后面拿着大铁勺拦过来,“干嘛呢,话说清楚了么,我看谁敢动我儿子?”
“呦,还挺横,拿这儿当你们农村呢,动手一个我看看!无法无天,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
陈江河往前上了一步,跟掏铐子的人面对面顶着,中间也就不到一尺的距离。
“我是农村的不假,可我守法,甚至还懂点法。你这么办事儿,合规矩么,不说缘由,上来就要拘我?”
“废什么话啊,你让人告了,在车祸过程中,有个老太太被你拉伤了胳膊,还丢了一千块钱。
人家姑娘现在告你,这么大的经济案子,还参杂伤人事件,拘你还多么?”
老陈头回手抄起了菜刀,这回双战具,威风凛凛。
“放你娘的臭狗屁,出车祸了我儿子救了一车人,不表扬就算了,还他妈赖我儿子是贼。
我看你俩也不分黑白,今儿我拿出生产队杀猪的手艺,跟你俩照量照量!”
俩人一看老头要发飙,遇上这种不讲理的,还是先撤为好。
人走了,老头也泄了精神,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萧索。
刚刚还劲劲儿的又是做洗澡设施,又是跟着当伙夫呢,现在感觉就像天塌了一样。
“儿子啊,你跑吧,咱农村来的,跟他们有理短三分。
真要把你拘进去,屈打成招了可咋整,你还没娶媳妇儿,没成人呐!”
陈江河把老头扶起,心里面也直打鼓。这年代真不是后世,所谓刁民如铁,官法如炉,严刑峻法之下,很多事儿根本来不及说清。
眼下还真不能进去等着说理,要不生意要耽误,自己也容易白白蒙受冤屈。
“爹,你去工地叫几个跟我身量差不多的回来,就说是帮着你做饭。
我估计他们回去叫人了,一会还得回来,四周也可能有人守着,我现在走也走不了。
我等你带人回来,然后看看能不能鱼目混珠,偷着溜走。”
老头撂下家伙事儿要走,瞧见自行车,也不管熟不熟练,栽栽愣愣的就骑上了。
陈江河继续洗骨头,炖骨头。
脑袋里一遍遍演算着事情,到底这中年妇女跟自己有什么仇,为啥要诬赖自己这个好人呢。
这事儿可大可小,也不知道魏厂长的能量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