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他爸爸是南军的大官。内战时要是南军赢了,他本可以去国会当老爷,现在却只能在西部一呆几年。”
陈杰挑挑眉,这个警长,倒是可以拉拢的对象。
“下层呢?”
陈杰说完等了许久,珍妮却迟迟不开口。
他抬起头,珍妮忽然环住他的脖子。
“杰米,我说了好多话,我现在嘴很干。”
珍妮说着闭紧眼,撅着嘴凑过来。
“啪!”
“一会再发骚!”
“杰米,”珍妮捂着脸,“我讨厌你!”
珍妮气冲冲的站起身,四下看了圈,屋里只有一把椅子。
她哼了声,还是背身坐在陈杰腿上。
“下层最乱,全是各国偷渡的难民。南美人,黑鬼,墨西哥佬。对了,还有一伙和你长得差不多的亚洲佬。”
“华人?”
“不是,谢恩离开牧场混帮派前,被他们劫过一次。他当过水手,好像说,说他们是,是,华国南边的人。”
“越南?”
“对对,比华国更野蛮的地方。”
“啪!”
“杰米,你干嘛?”
“我就是野蛮的华人!”
珍妮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捂着脸哭起来。
见她哭得伤心,陈杰从背后揽住他。
珍妮挣了几下,还是没逃出他的臂弯。
“好了,好了,珍妮女士,你已经挣了三美元,明天可以带你的孩子们,吃一顿大餐了!”
“杰米,虽然你是我的老板,可我不喜欢你打我巴掌。如果你再这样做,我宁愿不挣你的钱,也要离开你!”
“行,珍妮小姐,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以后不打你,只亲你。”
陈杰说着亲了她一下。
“喜欢我吻你流泪的眼睛吗?”
“你是个混蛋!”
珍妮扑在他怀里闹了会,又重新转身,搂住他的脖子。
珍妮不愧几代人生活在这里,不仅镇子上,周围的情况也了如指掌。
据她所说,镇子外最大的帮派,总共有三波势力。
一伙是谢恩加入的本地牛仔帮,一伙各国淘金客组成的淘金帮。
最狠的那一伙,是南北战争被打散,又不愿归顺北方政府的南军散兵。
这伙人恨联邦政府,常年以破坏本地治安为目的。
人虽然不多,但都是战场爬出来的老兵。
小到抢劫周围的牧场,大到洗劫过路的火车。只要能让政府头疼的事,他们亏本都愿意干。
陈杰听完,紧紧抿住嘴。
在船上,只听罗伯特说过鹈鹕镇乱,可乱到这个份上,还真是让人头大。
他正头疼着,珍妮却“喔”一声尖叫,“嘭”地拍了下自己的金发脑袋。
“杰米,”她激动的摇着陈杰的手臂。
“有件最重要的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
珍妮咽咽口水:“上层没有帮派,可半年前来了伙波兰流氓。他们人少,争不过下两层的帮派,就住在上层敲诈过路的旅客。”
“杰米,”珍妮突然压低嗓音,“你要小心,前台的杰瑞,就是他们的人。每个住进旅馆的外地人,都会被敲诈!”
“最迟今晚,杰瑞一定通知他们,来找你要钱!”
陈杰深吸口气。
他奶奶的,周遭的帮派,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把他给围圆了!
索性要打出名声,那就拿这群波兰人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