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恺还是想扯开眼罩,被林子彦摁住手腕缓缓放下,随后他起身,朝着靳星洲走过去。
白劭轩伸手拦他,“消消气,消消气……”
林子彦面色阴沉地推开他,径直走到靳星洲面前,沉默地盯着他,缓缓垂下凛冽的眸子瞧见男人的伤口,残留着缝合的痕迹泛起淤青,此时如同主人一般像是坨烂肉变质发臭。
林子彦吸了口烟,发出讥讽地嗤笑声。
靳星洲抬起头对上林子彦鄙视不屑的眼神,男人的面子就在这三两肉上,致命的伤势让他变得敏感又偏激,靳星洲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发疯地挣扎着身体。
“没把你的废物全部咬断,医生给你接了一截居然还这么短,不如我帮你全切做太监?”林子彦眼神阴邪,嘴角露出瘆人的笑意。
靳星洲朝着林子彦啐了一口,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坐在沙发上的项恺,“他是你的婊子?”
靳星洲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你知道我们小的时候叫他什么吗?”
林子彦的脸色铁青。
靳星洲大笑,“怪物!”
他的笑容扭曲,恶臭的口水朝着林子彦喷溅,“变态!”
肮脏的唾液粘在精致的皮鞋上,林子彦脸色无比难看地朝他迈了一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给我舔干净。”
靳星洲猛地被放下来,身体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脑袋摔在林子彦的脚边。
林子彦抬起腿朝着他的下巴狠狠地踢上去,靳星洲哀嚎一声,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涌出。
林子彦吸了一口烟,将烟尾弹到他的脸上,伸手叫员工过来,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项恺一个人在听不到也看不到的空间,突然感应到重物坠地的震动,他警觉地直起腰身,林子彦已经回到他身边,半蹲在项恺面前攥着他的手捧在掌心一下下轻吻着,项恺的身体一颤,林子彦摘下他的一只耳机柔声问:“无聊吗?”
项恺不语,再次平静下来。
林子彦将耳机重新戴在他的左耳上,项恺的耳膜损伤还在恢复期,林子彦不希望一些刺耳的杂音会影响到他的康复,项恺沉声开口:“回去。”
林子彦一愣,心疼地不知道怎么办好,坐在项恺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哄着,“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回去,好不好?”
项恺的手指不自然地敲击着膝盖,林子彦注意到那是一种应激反应,项恺在情绪暴躁出现攻击性之前总是会这样,林子彦握着他的手掌紧紧地扣着,柔软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掌心帮他放松下来。
白劭轩凑过来吩咐员工开始,眼睛盯着项恺对着林子彦说:“他怎么回事?居然这么老实的跟在你身边?被你收服了?”
林子彦白了他一眼,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眼睛盯着员工拽着靳星洲身上的绳子让他直起身,另一个员工手里拿着罐喷剂,靳星洲显然知道那罐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声嘶力竭地嘶吼,拼命挣扎。
透明的雾气喷在靳星洲的身上,员工拿着打火机举在喷剂面前,拇指同时按下打火机和喷头,水雾瞬间化成一团火焰像一条红龙朝着靳星洲受伤的地方吞噬过去。
“啊啊啊……”一阵惨叫声传来,靳星洲感受着火焰灼伤自己的皮肤,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他发疯地挣扎,可惜身体被绳索捆绑,跪在地板上暴露出受伤的地方被火焰吞没。
林子彦脸色毫无波澜,朝着白劭轩递了个眼神,他忍不住吞咽口水,“操,还是你会玩。”
靳星洲的表情扭曲,牙齿咬伤舌头,扯开嘴角的伤口,吐出掺血的白沫。
项恺敏锐地嗅到空气里弥漫着不正常的味道,不耐烦地扯下眼罩,绚丽的灯光闪过刺痛他的眼睛,渐渐地适应包厢内的光线,项恺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瞬间一阵强烈的熟悉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一幕幕残缺不全的画面如同破碎的玻璃在自己的脑海里快速闪过。
林子彦注意到身旁的动静,转过身瞧见项恺幽深的瞳孔无法聚焦直勾勾地盯着一点,他心底一惊,快速挡住项恺的视线,“宝贝?你怎么了?”
项恺想要抓住脑海里快速闪过的画面,根本无法分辨这些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回忆,强忍着剧烈的头疼和耳鸣仿佛旁观者浏览那些陌生的场景。
“宝贝?”林子彦的声音像是随着凛风由远及近的传来,项恺回过神,面无表情地瞅着林子彦担忧的神色,透过他深邃的瞳孔里凝视着自己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情绪席卷而来。
项恺侧开目光,瞧见倒在地板上狼狈的靳星洲,厌恶地皱了皱眉心。
靳星洲瞪着项恺的眼睛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声调。
“宝贝,怎么了?”林子彦捧起项恺的脸庞,手掌堵着他的耳朵,亲昵地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
项恺再看向林子彦,眼底藏不住的失望,生硬地推开他往门外走。
林子彦一愣,瞅着项恺的背影满头雾水,他怎么了?
难道是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