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恺没有刻意躲开人群,他漫无目的地走,瞧见一排快艇停靠在岸边,项恺走过去,想要驾驶一辆出海散散心。
工作人员跑过来拦住他,“抱歉,项先生这个项目对您来说有些危险,林总说他马上到,请您等一等。”
项恺紧缩着眉心,瞥到工作台的员工举着对讲机不知道在讲什么,眼神鬼鬼祟祟地瞄着自己。
项恺再次头也不回地离开,幽深的眸子望着海天一线,突然明白原来美其名曰的度假更像是将自己囚禁在这座海岛上,没有身份证件,没有通讯设备,自己更无法独自出海,身边安排着数不清的保镖和眼线……
林子彦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项恺无法理解,还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此时,林子彦只穿着一件纯黑色睡袍快步从古堡的转梯走下去,这一次项恺莫名地消失,林子彦没有上次那么慌张,他早就通知各部门不准项恺离开海岛,甚至在他身上装了定位。
现在林子彦接到汇报项恺一个人在岸边玩,他不知道项恺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跑出去,但是他现在只想马上找到项恺。
海岛的天气变幻莫测,方才烈日当空,一阵凛冽的海风吹过,顷刻阴沉沉的乌云压顶,项恺站在沙滩的快餐车前拿了一瓶洋酒。
他摸了摸口袋,没有现金只有一张属于林子彦的名片,扔到餐车上冷冷地说:“记在他的账上。”
服务员拿起名片,转身熟练的拨通上司的电话,“是,他刚刚离开。”
项恺不想回去,他现在最不能信任的人就是林子彦,这种感觉被所有人隐瞒的滋味,难以忍受,甚至会让他怀疑是自己生了病,精神出现问题。
啪嗒啪嗒——硬币大小的雨点砸在他的肩膀,项恺抬起头,仰望着无垠的天空,雨点落在他的脸上,项恺不懂,为什么这么美好的生活,这么贴心的人竟然是假的……
林子彦隐瞒了自己太多事情,天天睡在身边的人这样算计自己,项恺第一次感到无助,不知事情缘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下雨了!“
“下雨了!”
人群吵闹着往度假村酒店跑,沙滩忽的冷清下来,就连气温一时都不知低了多少度,项恺孤身一人赤着脚踩在沙子上竟冷得之打颤,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干脆翻上停泊在岸边的豪华游轮。
大雨如注,项恺身上的衣服被淋透,服务人员打着雨伞接应游客,没有人注意到他,项恺靠在游轮的栏杆边缘,打开酒瓶仰起头一口气喝下许多。
他要彻彻底底的醉一次,想起自己脑子里那些奇怪的画面,项恺曾以为那是自己多想,现在才明白或许那些正是自己尘封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没办法把那些画面拼凑在一起,项恺的手掌穿过发丝用力地扯拽,逼迫着自己想起来,快想起来……
操,废物!
雨水顺着头顶淋下浇得他睁不开眼睛,他努力回忆着那陌生又耻辱的画面,那个拳击台,那样的自己……
赛场上急促的铃声在耳边响起,坚硬的拳头一下下砸在自己的脸上,难熬的比赛终于结束,自己却被叫到老板的办公室,那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他说:陪我玩玩?
项恺闭着眼睛,手掌紧紧地攥着酒瓶,自己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是盯着他修长的背影和那一头标志性张扬的金发……
咔嚓,酒瓶在掌心破碎,血液滴在玻璃碎片上,转瞬被雨水冲淡。
“项恺!”
突然沙滩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