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燎拿着家庭医生开的处方药递给父亲,“爸,这件事您不用操心,交给小宇处理吧。”
老爷子瞅了高宇寰一眼,“你说要怎么处理。”
高宇寰为难地皱眉,想起林子彦唤着项恺的名字,那绝不是对待仇人该有的,“爷爷,我觉得这件事等子彦醒过来让他决定比较好。”
啪——林老爷子攥着拐杖砸在茶几上,“等你弟弟醒过来,人都不知道逃到哪去了,我不管他是谁,有什么背景,血债血偿!”
“高宇寰,你弟弟被欺负,你就是这么处理事情的?”林燎瞪着儿子,独裁地开口,“把人给我解决掉,需要我告诉你时限吗?”
高宇寰听得脑袋疼,“爸,爷爷,您的乖外甥,乖孙是什么脾气,你们自己清楚,这次是他玩火烧身,怪不得别人。”
“高宇寰!你怎么说话呢!”林燎怒喝一声,“混账东西!”
“我只管我弟弟什么时候醒过来,没空帮你们去杀人!”高宇寰撂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林燎怒吼:“高宇寰!你给我站住!”
“哥!”林澜拉住盛怒的哥哥,又安抚着老爷子,“小宇这几天忙得昏头转向的,哪有时间处理这么多事。爸,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
林老爷子瞧着高宇寰的背影,神色凝重,明智的眸子陷入沉思。
高宇寰站在跑车边,泄愤地踹了一脚轮胎,他掏出手机,找到自己在警局的朋友,“卓苍,帮我在局子里看个人,叫项恺。”
“没错,刚抓进去的,盯着他点,别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没了。”
高宇寰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姑姑的手段,自己手底下的生意还是从姑姑那里接管的,他现在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林子彦。
深夜,林燎扶着父亲上楼,林老爷子沉了口气,“小宇的脾气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平时是要压着他,否则他谁都不放在眼里,太傲了。但是你也别太过,当心伤了父子情分,别怪他不认你。”
林燎恭敬地听着父亲教训,自从高宇寰向家里公开出柜,林燎对儿子的态度就越来越差,怎么看都不顺眼。
老爷子又说:“子彦呢,他的脾气又不一样了,不能逼他太狠,他容易走极端,人就完了。”
“爸,您放心吧,有小宇照顾他,不会再让他出事的。”
老爷子叹气,反而欣慰地笑了,“都是孩子,小宇也快三十了还是这样,长不大的。”
林燎也轻声笑了。
异国某荒地,一行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趴在积水坑里,泥水没过全身,长官摁着他的脑袋淹入泥水,看着手表已经过了三分钟才慢悠悠地抬起手。
“哈———”项俞猛地拔出水面,泥水顺着浓密着睫毛往下淌,满脸污垢模糊了俊美的五官,他吐了一口泥水,本能地作呕。可已经训练一天还没进食,没有摄入半点纯净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长官再次摁着他的脖颈扎进泥水,“一分五十八秒,不及格,继续!”
项俞没入水下紧闭着眼睛,手掌死死地攥拳,一下下默念着秒数,一、二、三……一百七十八、一百七十九……
“哈——”长官拽着他的衣领拎出水面,项俞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还不及平复气息,脑袋被再次摁入泥水,“一分五十秒,不合格!”
项俞咬牙,挣扎着身体被长官双手摁住脑袋,接下来就像是要活活将他淹死,直到项俞在水下彻底失去意识。
因抗拒、不配合训练项俞被关进禁闭室,又是整整二十四小时滴水未进,他浑身满是污垢地被拎出来,和其他战友扔在操场上,面前摆放着一个个狗盆,长官拎着饭桶对着狗盆撤下剩菜剩饭,已经饿疯了的战士扑过去像狗一样啃食,项俞瘫在原地无动于衷。
长官使了个眼色,马上又士兵架着他,摁着他的脑袋逼他进食,掐着他的下巴,抓着饭菜往他的嘴里填,唇瓣被撕裂渗着血丝,他的手指扣入操场的泥土里,长官在他耳边大喊:“项俞!你是谁!”
“你们还以为自己是谁?”
“在家里的大爷?”
“装清高?”
“给老子继续灌!”
“哈哈!”
项俞浑身狼狈地走回营地,站在自己的帐篷前,顿住脚跟。
“呦——”
“小姑娘——”
一群老兵拿着手机录像,嘴里吆喝着,欺负训练的新兵,项俞认识那两个白人男孩,是自己的室友。
没一会儿长官走过来,瞥了一眼那两个被虐待的新兵蛋子,轻松道:“动静小点,别闹到媒体嘴里。”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另一个新兵,“项俞,你不来热闹热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