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林子彦接通后,神色一滞,“什么?”
“我马上到。”
等项恺回来的时候正好饭菜刚熟,他拿着两瓶老头子爱喝的酒进来,老头子叫着他坐下等林子彦来了再吃饭。
可眼看饭菜都凉了,林子彦还是不见人影。
老头子不耐烦地说:“老子让你叫他,你是不是没叫啊?我看你跟他关系不好,人家有钱有势的你不能溜着点?”
“老子请他吃这顿饭,还不是想让他给你找个好工作,岁数也不小了,你真是白活了!”
项恺冷着脸说:“吃吧,不等了。”
“也对。”老头子端起酒杯说,“人家看不上咱们这个,我这老脸给你丢一次就够了。”
项恺的脸色铁青,攥着酒杯一口干了。
两人吃完饭林子彦也没来,项恺等老头子睡了他才离开。
犟老头平时不说不道,只有喝多了才开口,自从老伴没了,他心里就没着没落的,总想着哪天死在屋子里都没人发现。
项恺独自回到家里,他觉得自己跟老头子挺像的,等老了也许哪天脑袋又不好使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砰砰砰——
项恺刚洗完澡就听到有人砸门,他疑惑地走过去,林子彦忐忑地站在门口,难以启齿地说:“项恺,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你现在得跟我走……”
项恺冷冷地盯着他,想要关上房门被林子彦一把攥住手腕,他严肃正经地开口:“你必须跟我来。”
项恺鄙夷地对上林子彦的眼神。
两人坐在回到城中心的车里,林子彦凝着项恺的侧脸,认真地说:“对不起,我今晚没想爽约。”
项恺的下颚线条绷紧,懒得搭理他,“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我……”林子彦哑然,不知道怎么该解释,突然对项恺表白,“我以前不懂对你的感情,我觉得没有人能束缚住自己,只想享受当下,可是我遭到报应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你会离开我……”
项恺面无表情地瞅了他一眼。
林子彦深深地凝着项恺,垂下头喃喃自语:“我有时候总是在想,只要能让我们回去一天,回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愿意……”
项恺皱着眉望向车窗外,胸膛闷得自己难受,沉沉地吐了口气,转身无法克制地对着林子彦怒吼:“你让我说什么!我让你滚!永远别再来找我!”
开车的司机被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得后背发凉,忍不住抬起眸子从后视镜瞄了两人一眼。
林子彦捂着脸,“我不懂,我就是不懂!我们不是很好吗?”他红了眼,“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再也不会隐瞒你了。”
项恺冷笑,“你的话能信吗?”
林子彦僵住。
“远的不说就说今晚,你的保证有用吗?”
轿车停下,项恺打开车门走下去。
林子彦咬着下唇,死死盯着项恺的背影。
项恺没想到林子彦会带自己来医院,心里腾起种不好的预感,猛地揪住林子彦的衣领抵着他压在车身,“你想干什么?”
他不会又在动自己脑袋的主意吧?让自己忘了自己是谁,只认识他一个?
站在旁边的保镖走过来,提醒一句:“项先生?”
林子彦握住项恺的手掌,对他戒备的样子又心疼又无力,柔声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了。”
项恺怀疑地审视着他,利落地抽回手,扭头望了一眼医院大楼。
鞋子踩在走廊的地板上,齐医生站在电梯间等待两人,电梯门打开,林子彦和项恺走出来。
齐清迫不及待地说:“目前情况稳定下来了,你们来看看吧。”
项恺疑惑地盯着他们,不耐烦地林子彦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齐医生才知道林子彦还没搞定项恺,推了推眼镜,尴尬地站到旁边。
林子彦抿唇不语,带着项恺往走廊深处走,项恺警惕地盯着四周,墙壁上贴着生化危害、试剂准备区等字样。
项恺的心底发沉,心跳随着脚步声一下下的律动。
林子彦站在一间实验室前停下,项恺屏住呼吸,怔怔地盯着培育室那三个字,林子彦面对透明的玻璃窗转身看向项恺郑重其事地说:“这里是我们的孩子。”
他的手掌落在玻璃窗上,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我说过我会补偿你,你失去的所有,我都能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