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彩玉默然无语。
……
走进烂板街,街边陈旧不见华丽装饰,地面坑坑洼洼,空气中有异味,但江定却感受到了某种放松和谐的情绪。
“狗杂种!”
“打死你!敢偷我东西!”
放松和谐很快消失了。
江定瞥了一眼被一群乞丐殴打的小乞儿,继续向杂货铺走去。
贫民街区,这种事情太多了,对错很难说。
穷则独善其身,管不过来。
小乞儿一声不吭,既不反抗,也不哀嚎。
其他乞丐殴打了一阵,也觉得没趣,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一阵踉跄地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似乎在不顾伤势奋力追赶,仿佛是唯一存活的希望。
江定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小乞儿衣衫破旧,满是异味油腻,脸上、胳膊上都有伤,有的已经结疤,有的正在渗出鲜血。
不过,容貌依稀看得出来,是当初破庙中那位采药老人的孙子。
“公子,我爷爷死了。”
小乞儿压抑许久的情绪骤然崩溃,嚎啕大哭:“被那些黑衣人杀了,爷爷把我推到河里,自己却……”
江定静静地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嚎啕大哭。
对方这些天以来经历了很多,骤然遇见自己这个曾经表露过善意者,情绪有些失控。
直到声音沙哑。
“公子,我可以跟着你吗?”小乞儿低声问道。
“可以。”
江定静静道:“我的店铺,还缺一个伙计,如果你有兴趣,就来试试看吧。”
说完,转身离开。
他不会主动做什么,但既然求上门来,对方又是一个孩子,那便帮一些。
“公子大恩!”
小乞儿惊喜,本想磕头,见人已走,连忙快步跟上。
左绕右绕,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店,人还是很少,不时有一二上门。
黄得有刚一见到江定脸色煞白,僵立不动。
江定没理他,走回小院。
“东家……”
不一会儿,黄得有脸色苍白地跑过来,想要跪下,被一剑鞘点住,冷汗直流,什么话也不敢说,只直直地站定。
许久。
“这才半个月啊,你小子就给我干出了两件大事!”
江定轻叹:“黄管事,须知,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极限的。”
任何事都有代价,龙三放过,这是消耗了自己的情分。
“东家,得有知错。”黄得有颤颤道。
“知错好,人都会犯错,改正就好。”江定一指身后的小乞儿,淡淡道:
“这位……”
“公子,小的韩林。”
“这位韩小兄弟,你给安排个合适的差事吧,另外,开始收动物标本,虫、鸟、蚊等小的都要,价格开始还是一文一份。”
“是,东家!”
黄得友用余光看了眼小乞儿得体有礼的样子,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