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安始终微笑,却是不承认也不反驳,看在大家眼里,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就见他目光飘向了北方,平淡道:
“小子这叫兵不厌诈,再说,这事情不是完美结局了吗?”
“要知道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一个商人,无利不起早,心中虽有民族大义,但还是要挣些钱的。”
“再说,以后花钱的地方可多了。”许少安忽的转头看向齐风之,“这杀胡口地势狭小,易守难攻,我若在此建立难民营,一来是想借助难民的力量,守住这一关隘。”
“二来,集结这些难民在阴山一带修筑长城,让这些无所事事的难民有事可做,有饭可吃,也免得他们去为祸乡里。”
“其实,这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很难,需要有能力的,更要懂人情世故的人,去那边去周旋。”
“虽说这大羽还是大羽,但天下大势已然成豪强割据的局面,有些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要通过打打杀杀解决。”
“我听说陵州牧虽厉兵秣马,但却不与匈奴人正面交锋,双方经常打擦边球,搞得民不聊生,此番在杀胡口建立难民营,在那陵州牧的眼皮子底下,只怕会很难受。”
“即便这位陵州牧大开方便之门,但匈奴的袭扰也可能会使得我们的计划折戟沉沙。”
“齐大人,我想问的是,我的这个计划,摄政王有安排吗?”
“比如派个颇有谋略的人才去指挥这个行动?”
齐风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嘴角一翘,“这事你小子就放心吧。”
许少安也跟着一翘,说道,“如此就好。”
摄政王自然已经有了安排,也就在昨夜许少安与陆重楼在飞云江畔梨花带雨的时候,齐风之便收到了摄政王的书信,将针对这个计划相关的安排说了个大概。
然而,此时此刻,两人一马一剑自京城北门而出。
两人中,一个中年男子,其貌不扬,看上去还有些滑稽,只因长着一对斗鸡眼,再加上龅牙突出,辨识度极高。
另一人是个女孩,扎着一对朝天辫,笑起来脸颊上一对梨窝,由于有些胖的缘故,看起来可爱讨喜。
这女孩骑在马背上,背着一个长条行囊,一只手托着腮帮,脸上没有笑容的她,两个梨涡不显,有些幽怨的目光看着前面牵着缰绳的中年人,怨声载道,“我说余玄机,好好在京城过日子不好吗?偏偏要北上受那些个舟车劳顿的罪?”
“这舟车劳顿也就算了,还要去指挥什么难民修建长城?建立什么难民营?”
“你说你是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没事找事,自讨苦吃?”
“余玄机,你说你自个儿去受苦受累就算了,可偏偏还要带上我……”
说到这里,小姑娘哀婉一叹,“造孽啊!”
余玄机只是头微微一侧,他这双斗鸡眼不用正眼看人,侧着头看,便是别人正眼看人了,“余微微,我说你难道忘了老方丈说过的话了,咱两人合着生,分则死!”
“咱俩这命格,在一起是厄相相冲,负负得正,老方丈这才允许我俩下山的!”
他在我俩两个字上,音量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