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元街的这家地理位置最好,视野最为开阔的名为天上人间的酒馆中,许少安与蔡远虑聊了许久。
许少安得知了很多有关于悬镜司前身过往,以及一些隐秘。
直到原本处在当中的太阳,这会儿已经西斜到了可以将人影拉到两个身位的角度,才结束了聊天。
许少安与蔡远虑从酒馆里走出,就此别过。
与苏建邦乘坐陆重楼驾驶的马车去了彩云间听雨轩,又花费了一点点时间,太阳来到了可以将地上人影拉长两人半身位的角度。
听雨轩,还是那临湖的平台上,长几前风景如画。
易千秋看着许少安,那双眼睛一眨不眨。
许少安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花?”
易千秋摇了摇头,“我听说沈家那可爱迷人大胸脯的小姐,昨个儿为沈家给你赔礼道歉,你把人戏耍了一顿,害的人家梨花带雨的哭了一个上午,心里指不定多恨你,要将你碎尸万段。”
许少安笑了起来,端起易千秋珍藏的好茶喝了一口,“恨呗,又不会掉一块肉。”
“那为何唐家只是派了一位管家给你赔礼道歉,你却欣然接受了?还应了对方的邀请,去唐家赴宴?”
“唐家跟沈家不同,唐家毕竟是皇亲贵胄,该缓和的关系还是得缓和,沈家却不一样,不必要给好脸色看。”
“虽然是面和心不和,但双方都不能奈何对方,与其暗中相斗,不如约法三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易千秋微微点头,啧啧道,“你小子心智近妖啊。”
许少安不以为是的摇头道,“还不得仰仗师伯您,若非您的那些情报,这会儿师侄的头七估计都过了。”
许少安之所以能够料敌与先,先发制人,多亏了易千秋的那些耳目,只是令许少安惊叹的是,易千秋的耳目之广,消息之灵通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不知道他培养这些耳目探子的原因当真只是为了躲避南越皇室的追杀,还是有其它图谋?
许少安只是略微思量,却不深究,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又没点即便是亲近人也不愿说的秘密呢?
“算你有自知之明。”易千秋笑道,“对了,还有个消息告诉你。”
“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破镜盟,专门跟悬镜司作对,猎杀悬镜司的高层。”
“实话跟你说,这破镜盟就是杨首辅让聚龙堡牵头集结起来的一股江湖势力,可谓是鱼龙混杂,卧虎藏龙。”
“我说你,本来脱离悬镜司,只要面对护镜司的报复就行,现在可好,你不仅恢复了悬镜司的身份,更是公开了镜衣使的身份,那将要面对的则是整个江湖了。”
易千秋这会儿看向陆重楼,有些责怪的意思,“他不知道这江湖有多险恶,难道你还不知道?”
“当年你挑战整个江湖,虽说当单对单你罕逢敌手,但奈何不了江湖人多,你杀的了几多,最后还不是差点被人用计害死?”
“若非小师妹救你于危难,还使了些手段,让你假死脱身,这会儿你坟头草都几人高了。”
“我问你,以少安的名声,江湖中那些专门以杀名人取乐,杀名人提高自身名望的疯子,你能防住几个?”
陆重楼眼珠子一瞪,“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