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手中的锄头没有再锄地,而是抬头看向了母亲,母子俩这会儿就四目相对着。
“我让你读的书都读完了吗?”
许静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凡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饿了吗?”
小凡摇了摇头,“不饿,娘饿了吗?若是娘饿了,孩儿这就去厨房给娘弄些吃的。”
许静儿冰冷的脸上露出些许温柔,点了点头,“以后这些下人的活,你就不用干了。”
小凡有些不解,这些年来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打自己记事起,家里的家务活自己就帮着母亲一块儿干。
长到八九岁的年纪,家里的粗活重活就是自己全都包揽了。
从小没有使唤下人或者说仆人这个概念的小凡挠了挠头,表示有些不懂娘这句话的意思。
可娘没有解释,心中却想着你从小到大本就不该受那么多苦的。
不过,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听明堂先生说过,大哥家的那小子说过一句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她想着这句话中之意,不由得嘴角一翘,忽然嘀咕了一句,“许家大房竟然出了个这么妖孽的天才!”
小凡看着母亲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就像是寒冬时节的梅花忽然绽放一般,心中惊奇,这是谁让母亲这样的笑了。
许家大房?
谁啊?
然而,此时在李府的另一处院子。
比许静儿与小凡所在的院子要大上很多,亭台楼阁,假山花园应有尽有。
此时在一处亭榭之中,李长山脸上满是喜色,手中捧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几首诗词,这正是吴绮罗记忆里许少安那本《这些年我曾写过的诗词》中的诗。
吴绮罗说既然少安不愿意参与中秋文会,那么她便易容成许少安的模样去参加文会。
起初李长山只觉荒唐,就算能易容成许少安的模样,却没有许少安的才识,去参加文会只会丢许少安的脸,或许还会败坏许少安的名声。
可吴绮罗却说,她读过一本许少安这些年所写过的诗词集,那本诗词集中的诗词她都记了下来。
当场就写了几首,摆在了明堂先生的面前,顿时就将明堂先生给看傻眼了。
紧接着就见他喜出望外的神色。
“明堂先生?”
吴绮罗的脸上这会儿缠着布条,目的是为了让脸上的人皮面具贴的更稳,免得在黏牢之前掉落下来。
当然,布条并没有遮住眼睛。
她一双眼睛眸光流转,透着欣喜的光彩。
“你说你将那本诗集中的诗词都记下了?”
“嗯,全都记下了,有一百多篇诗词,待中秋文会结束,绮罗可以将那些诗词都抄写下来让明堂先生品评。”
“这样甚好……”李长山看着手中捧着的诗词,心想着这四首诗词亦是可以流传千古的诗词啊!
更何况吴绮罗说,这样的好诗词还有一百多首,这就让李长山震惊的无以复加了。
他看着手中所捧纸张上的其中一首词,轻声念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