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寨的墙头上,招展的旗帜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仿佛是在向看见它的人展示某种精神和信仰。
赵晴就看着这张猎猎作响的大旗,旗子上那雕龙画凤的三个大字让她怔了怔,“这里就是卧龙寨?”
从赵晴的话中听到了一些特别的语气,似乎是有些惊讶,“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许少安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赵佗望向了许少安,带着他特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嘴角弧度,“外面谣传卧龙寨有卧龙妖人擅使天雷,以区区几人之力击溃两百官兵,看来这卧龙妖人就是你了!”
“什么妖人?是卧龙先生!”许少安给这说话直白的赵佗翻了个白眼。
“传闻说卧龙妖人还有蛊惑人心的妖术,将军山周边不少村民都被你蛊惑了,还到处宣传卧龙寨的山贼都是侠贼!你是怎么做到的?”赵佗摩挲着他下颌的那一撮胡须,满脸的好奇。
“你觉得我像是什么妖人吗?”许少安无奈的道。
“像!”赵晴点头如捣蒜。
自从在临安城那场中秋文会后,许少安一口气作了一百二十七首诗词之后,她便一直觉得许少安这家伙简直不是人。
许少安无语。
“行了,别瞎想,谣言止于智者,你们都是有见识的人,岂能如那些愚昧之人一样觉得这世上会真的有妖人?”
“好了,不说这个了,”许少安收敛了略有些惆怅的情绪道:“得了,既然你们要留下来我也不赶你们,若是你们呆腻了随时可以走,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这里可不是什么乐土,前段时间还被官兵剿匪,山寨里的人基本被杀光了。”
“那可太好了!”有点不嫌事大,甚至还有点期待的赵晴蹦了起来,一双眸子透着兴奋的光芒,拍着手掌,“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官兵剿匪打仗呢?”
“打仗有啥好的?”许少安没好气的看了眼这似乎有些没心没肺的丫头。
从小锦衣玉食,活在温室里的公主,哪里知道民间疾苦?
“打仗是要死人的,这人是父母生的,因为打仗不知道多少人要死,不知多少父母要因此痛苦的撕心裂肺?”
许少安的目光看向了天边,天边的云朵膨胀扩散试图爬满整个天际,如一滴白色的颜料坠落在了清澈的水缸中迅速扩散。
云卷云舒间,许少安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些许无奈和悲哀,他是在替这个时代的人而悲哀。
感受到了许少安的悲哀,也从许少安的这番话里头看到了那些凄惨的画面,赵晴脸上的兴奋渐渐敛去,而后漠然。
赵佗却是无趣的打破了这里的悲哀和漠然,忽然伸手搭在了许少安的肩膀,大笑道,“来来来,诗仙大人,此情此景,吟诗一首如何?”
许少安当然没有吟什么诗,倒是赵佗吟了一首倒也有趣的诗,让许少安从他所吟的诗中看出了几分他的性子。
那是一种超脱,对所有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淡然,听闻南越国现在的皇帝之所以能成皇帝,那是因为有着一位不愿当皇帝的皇长子,将这皇帝宝座让给了弟弟。
这赵佗便是那不爱江山而爱不羁的南越大皇子吧。
此时的这位大皇子打量着许少安为兄妹俩安排的屋子,赵佗撇了撇嘴道:“小妹,我感觉这个许少安与我上次见过的那个许少安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赵佗倒在矮榻上,一只脚踩在榻沿,抬头看着横梁交错,对于这里简陋的环境,他似乎很适应:“你不觉得这个许少安更有男人味吗?甚至连书生的那种阴柔气都没了!”